行昭手上端著茶盅輕抿了一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將方塊兒挨個兒擺成一列,推倒第一個方塊兒,接二連三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方塊兒顛仆,誰也避不開。周平寧的缺點她清楚得很,陳婼她卻看不透,便乾脆不把陳婼這個方塊兒放在前麵。
既然一向在說話兒....那就冇那工夫乾那事兒了吧?
六皇子趕緊表示媳婦兒說得對,媳婦兒說得好,媳婦兒說得呱呱叫。
人到了一個完整陌生的環境,得留時候適應,行昭躺在裡側翻來覆去睡不著,明顯腦筋很空,甚麼也冇想,可就是睡不著,一個翻身卻被那男人長手一勾,被落進了一個溫熱的度量裡。
天子靠在椅背上,眼睛眯了眯,瞧不太出來兩人的貌合神離,便常例說了幾句:“戶部的事兒就先放一放,也藉機遇好好養養身材,延綿子嗣是大事...”驀地想起來老二結婚結健結實兩三年了,是一點兒子嗣動靜都冇有,這可不可,他現在身子還結實,可百年以後老二即了位,後嗣兒子冇有,如何坐得穩皇位...
清除絕非一日之功,行昭表白的隻是一個態度。
蓮蓉打個嗬欠,點頭:“將將才熄燈,有兩點微微小弱的燭光,估摸著就剩下對兒龍鳳呈祥大喜紅燭在燒,女人和王爺一向在說話兒...”
裡間一夜無眠,行昭側著睡,睜著睡,趴著睡,如何睡也睡不著——六皇子得償所願以後,嘴巴就閉不住了,吃不能吃,摟摟抱抱總冇越界吧?把行昭抱在懷裡頭說話兒,從遼東說到江南,再從店主長說到西家短,說累了,喜滋滋地喝口小媳婦兒遞上來的熱茶水,砸吧砸吧再接著往下說。
行昭莞爾一笑。
“隻要抓住了缺點,做好鋪墊,後續該如何生長,各憑本領,再與我無乾。”
這一世的方皇後為甚麼但願她早嫁,乃至還未到及笄就從速將她嫁出去,驚駭天子不可了,國喪遲誤三年是一回事兒,更多的是顧忌這一觸即發的局勢,皇宮正張大嘴巴,等候著吞噬從未停歇過的腥風血雨。
行昭跟在六皇子身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算是補昨兒個的高堂之禮。
行敦倫大禮行早了,六皇子倒是個血氣方剛的十八九的少年郎,自家女人但是都還冇及笄啊!早早那事兒...虧損可都是女人!生兒育女早了,身子骨還不健旺,母親不健旺,生下來的孩兒天然元氣也弱——看看當明天子,母親摸爬滾打上來的,顧氏身子骨可練得健旺得很,五石散和酒色女色加在一塊兒都撐了這麼些年,端賴天賦帶來那股子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