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的沉默,亦是陳顯的沉默。
“那您…”
蓮玉如果此時都不知行昭想做甚麼,就孤負了這些年初存亡相隨了!
定都城裡的世家大族家仆保衛就這麼一點兒,方祈若要儘力抵當,收攏統統權勢,底子顧忌不到端王府,與其分離權勢,還不如將守勢歸一,用心一點!
陳顯不發話,百官當中無人敢言。
跨過了,涅槃重生。
方皇後比武於前,輕哼一聲,描述倨傲。
行昭腦筋轉得緩慢,順真門一開,通向外殿,而進內宮另有三道門檻,此中有近八千輕騎,方皇背工插不到儀元殿以外順真門以內的外宮之地,可內宮之地倒是打理得如銅牆鐵壁普通!
朱漆金泥,漢磚白玉,五張蓋,四團扇,步步生蓮——正闕規製爲禦道親有。
李兵頭眸光一黯,背挺得筆挺,身形一動,盔甲隨即撞擊出世冷結實之聲。
行昭深吸一口氣,陳顯朝堂逼問天子下落,方皇後強勢擋回,他們玩了一手空城計,陳閃現在也在浩大陣容地陪他們玩上一出空城計!
陳顯收回眼神,笑了笑,伸手重拍李兵頭肩膀,“入秋了,夜冷風大,輪值的將士們都多穿點兒。”
沉默以後是孤注一擲地冒險,還是迂迴反轉的讓步?
聲音拖得很長,好似高廟當中信徒炙樸拙心的祈誦。
閒話家常很普通,按捺不住在朝堂上逼問天子存亡也很普通,最後在方皇後威勢之下逞強躲避合適其一貫風格,也很普通,可三個普通加攏在一起,就是不普通!
出乎料想,陳顯一個撩袍,叩拜於地,補全了將才未行之禮,聲音彷彿帶著尊崇與油但是生的畏敬,朗聲問禮,“微臣見過皇後孃娘,願皇後孃娘長樂未央,萬福連綿——”
陳顯陡提聲量,截斷向公公後話,“皇上龍體微恙已有近旬日,太病院未曾給出明細診療,皇上身染何病,現在可好,滿朝文武皆一問三不知!本日怕是該給百官群臣一個交代了!”
群臣忙往回一望,卻見是方皇後大紅九鳳歸儀朝服,矗立於儀元殿外,初光傾灑,方皇後朝服加身,瞿帽肅正,寶冠流蘇直直墜下,瞧不清麵龐,卻單身傲但是立,顯得非常端莊。
“早朝端肅,皇後孃娘一介女流冒然驚擾儀元殿此等端方嚴名之地,怕是有擾亂朝綱之嫌!”
“秋來還暑,夙起天涼,中午烈陽…李兵頭辛苦了。”
果不其然,陳顯沉默半晌,輕抬了下頜,清冷出言,“皇上既是龍體染恙,微臣怎好冒然打攪。皇後孃娘賢德,且言之鑿鑿,倒顯班氏、長孫之風,兩廂比較,凹凸立下——反倒顯得微臣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