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曉得了,去歇著吧。”
“少爺,餘大人說他明日一早就會來壽陽縣。”
千山一早出門去街上辦事,回府的途中正巧碰到有人前來送信,因著早已熟悉那人將信塞給他就急倉促的回家去過年。
“教員,新年好。”
曲清言比了比她劈麵的位置:“教員本日有口福了,門生前日剛得了一罈好酒。”
這般在府衙中耗了兩月後,就在餘有台在思忖著從那邊能獲得衝破口時,曲清言很及時的給他送了這封信。
朱瑾鈺既然一向盯著西北,恐怕西北在他的管理下一日日興榮,那他就找些事讓他去做。
又到年關各地連續送來賬冊,隻縣學的賬冊向來同縣衙記在一處,待到他能從知府手中拿到賬冊,已是鄰近新年。
她抽出信紙,上麵公然是熟諳的劉先生的筆跡。
曲清言公事出門有知縣的儀仗,坐著肩輿官差開路倒是威武氣度的很,之前曲文海給她留下的馬車就很少會有效到,馬車停在後院,馬解下來就一向交給千山和大安去用。
她眯了眯眼,從一旁抽出信紙,藉著之前磨好的墨,緩慢的寫了封手劄。
餘有台第二日趕在長安城一開城門就坐著馬車出城往壽陽縣而來,他同曲清言同是到陝西任提學官,隻曲清言半途是被朱瑾睿擺了一道,丟到這壽陽縣來做知縣,這民風野蠻一事就落到了餘有台一小我身上。
信封上隻字未寫,曲清言看著火漆塗過的封口,心中一動,交代了幾句就關門回到桌前謹慎的將信紙取出。
曲清言放下方纔熱好的酒壺起家,笑眯眯的看著餘有台眉毛上還帶著的一點白霜。
劉先生同身邊幾人對視一眼,忙躬著身子不敢再過量言語。
曲文海自從做了禮部尚書,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在禮法一事上對他有過量的抉剔,以是行事更加的謹慎謹慎。
她現在有些能體味到為何前朝裡很多名仕明顯身居要職,還能一年出一本詩集,或是書畫出傳世佳作。
建國已是近百年,這百年中讀書人的職位日趨晉升,目睹著就要成鼎沸之勢,景帝心中怕是一早就已經有所震驚,不然前一年的科考舞弊一案,他不會藉著機遇直接發落了何平丘。
“此人的心倒是當真不小。”
“你騎馬疇昔,要快,明白嗎?”
王嬤嬤端來水盆給餘有台淨手,許是因著曲清言曾在他的府上住過一月,進到她的院中他倒冇任何不安閒。
下過雪的路並不好走,哪怕餘有台一早就出城而來,趕到壽陽縣時也已是子時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