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中，滿滿一盆的紅羅炭已是燃去一半，日頭掙紮著倒是敵不過暮色，已有半數跌上天平線之下，散著黑煙的火油燈一晃一晃，光影實在太小攏不住相對而立的兩人。
又是一樣的題目，隻這一次敲在杜誌恒的心中讓他的躊躇和衝突更甚。他在府中教書已有近十載，曲清聞能夠說是他最對勁的弟子，他一向盼著本身冇法實現的抱負能夠在他身上實現。
“大哥這但是在笑話愚弟？”
“門生明白了，定不負大人所托。”
曲清言背脊挺直，她站在窗下看著曲清聞，眸光清潤，麵上的笑也是若隱若現。
杜誌恒一貫自大有一甲之才，隻無高中當官的氣運，自視一貫甚高。
曲清言懶得理睬曲清聞，餘光掃向曲清鴻，心頭想著要如何離這位三哥遠一些，她可不想再被連累。
曲清言這一晚睡的並不沉，身子下老是黏黏膩膩，讓她動都不敢動，那月事帶她用不風俗，總覺稍稍一動就會有血從側縫中流出，她不斷的變更姿式，昏昏沉沉間又輕易忘了手上的傷，手磕在床板上就會刹時疼出一身盜汗，然後驚醒。
“《傳》者釋止至善，而先備言其止焉。
現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弟俄然回府，又毫不諱飾她的才氣和天稟，他一貫的對策但是還能持續推行下去？
他一目十行的將文章看完，正想點評就覺有些不對，湊到燭火前又細細讀了起來。
“夫至善者，物之所止也。人之所當知也，而賢人之止儘之矣。……”
“四弟但是疼的睡不著？被打了手板，怕是還要兩日纔會消腫，四弟要風俗纔是。”
“少年舉人，大哥應當很聰明纔對。”
曲清言站在暗影中，隻火盆中映出的火光落在她臉上，在慘白中帶出一點紅潤。
她那篇文章當晚就被抄做兩份送到了曲文海和杜誌恒的手中，北望齋中，杜誌恒很有些躊躇的在書房中緩緩的踱著。
曲清言心頭不屑，麵上倒是還是笑著：“那就先謝過大哥。”
講課時，潛移默化間他對曲清希和曲清鴻一向灌輸著主輔之道，庶出就當有為嫡出的大哥做出統統捐軀的籌辦，而本日這番行動不過是將一向藏在私底下的行動端至檯麵上。
還是是不知，杜誌恒的眼中帶著逼真的三分茫然，他看像曲文海，這都是他的後輩，他當知該如何應對纔是。
“杜先生，如果讓你一科教出兩位進士，你可情願？”
“門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