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是百事通的強有力候選人,曉得曲清言也會同其他幾位少爺那般在杜先生處讀書,一個晨起取膳的時候就在大廚房摸到了很多杜先生的脾氣本性。
墨韻堂是一套兩進的院子,前院安插為書院,曲清聞幾人常日看書做文章多在此處,後院是杜誌恒的寓所,他剛走到廊簷下就已是聽到正堂中傳出讀書聲。
曲伯中活著時雖對曲清言的學業看得極緊,也一向抽調時候親身催促教誨,但他身為知縣餘暇時候過分有限,大部分時候都曲直清言本身抱著書籍在啃。
杜誌恒手指在曲清聞的桌上扣了扣,便開端這一日的講書。
曲清言早退時就知本日逃不過懲罰,她不爭不辯的上前伸出雙手,新嫩白淨的雙手攤開在窗下,似是剛好捧出一縷柔亮的日光。
曲清言對這個容嬤嬤毫無印象,隻聽秦氏說她自小是容嬤嬤帶大就知她應是曉得內幕,“也好,容嬤嬤如果情願返來,儘量讓她早一點進府。”
曲清言在門外略一躊躇就從前麵邁步走了出來,在曲清鴻身邊的空桌前坐下當真聽課。
她能感遭到杜誌恒掃在他們二人身上的視野,曲清鴻睡得開闊,隻看架式就知是慣犯,她躊躇著不知是否是該將他叫起。
她坐起家歉疚的看著曲清言同平常女子比擬都要顯得纖細的身子,思忖了好一會才摸索的說著:“容嬤嬤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是她一向在你身邊守著,我們去平縣的時候,她想回家帶孫兒娘就允了她,這幾年她一向會送動靜過來,她身子都還不錯,要不娘將她叫返來,放你身邊照看你如何?”
下了課,杜誌恒也不急著回後院,書卷往書案上一放,手中已是拿起戒尺。
前排的曲清聞已是轉回身暴露玩味的笑,杜誌恒微微點頭,對勁的讓她坐下。
但這份虧欠落在心底堆得久了,就讓她很難再去想起。
嚴格說來,秦氏對曲清言是有虧欠的。
少年麵龐白淨、身姿矗立纖細,雖不爭不辯卻也不卑不亢,她垂眸麵上隻流出恰當的恭謹和忸捏讓,讓杜誌恒一個晃神間,部下的力道竟是有些落下不去。
那會陳姨娘已是早她一步生了宗子,那孩子會長麵貌像極了曲伯中,頗得他歡心,陳姨娘都跟著風景了一陣。
杜誌恒一句話讀完,手中書卷一指曲清言:“此話何意?”
她抬眼看向身前的曲清聞和曲清希,見那二人視而不見普通點頭晃腦的跟著先生讀書,也就歇了那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