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楚躍已然醒來，見小連河惡夢不止，略加思考後伸脫手，將他抱在懷中，手掌在他後背輕拍，如是幾次好久，夢魘中小連河方纔安靜。
“都男人漢了，要看，就大風雅方看，有話，就亮亮堂堂說。”
在連河看來，楚躍也不過二十八九歲，不大能夠是小連河生父。依他估計，他定是熟諳小連河父親。
昨夜，楚躍給小連河的那枚刻有紅蓮的玉璜，來源定不凡。
其間甚是尊崇蓮花。不但有青蓮創世的傳說，另有紅蓮興世、弓足護世、白蓮淨世、黑蓮滅世的說法。
百蠻大山，號稱十萬，從西北到東北，橫亙百蠻邊陲，縱深如何，無人清楚。
再看麵前小連河，有些忍俊不由。
據連河得悉的那點有限資訊所知，此城附屬乃百蠻國十三州五十四郡中的巴州、東巴郡，雖地處百蠻西北邊陲，卻也是一處繁華形勝之所。
“去...去那...做甚麼？”小連河聞聽，驚駭起來，連河迷惑他如此反應，莫非這孩子真信了丫環、仆婦恐嚇之辭，“百蠻山裡有吃人妖怪”？
西南邊陲的古滇、夜郎、大庸、哀牢四國遺民，起兵兵變，銜王命鎮守西陲的四王子軍一邊抵當、剿除叛軍，又一邊試圖擁兵自主，入主雲錦宮城，擔當大統。
心下卻也忍不住嘀咕，百蠻大山在百蠻國，是一個廣泛觀點。就像他宿世，人們說橫斷山普通，是連續片大山。
熱水桶中，楚躍細心給他擦拭滿身。小連河一身瘦骨嶙峋，手臂、腿上俱是疤，舊傷未愈，傷口上又有新傷，泡在熱水裡一陣刺痛。
“？”楚躍帶著笑意，暖和之極，“江州，百蠻山！”
連河正想這些時，卻聽到楚躍輕笑：“放心，我不會送你給妖怪吃的！”
夜已深，楚躍照顧連河躺下，給他蓋了被子，說：“睡罷。”
早餐後，楚躍遞過來幾本小人書，問：“識字嗎？”
“噓！”楚躍將食指豎在唇前，“莫再問，今後也莫再提你爹，你今後是要問道求仙的，該放下這些塵凡俗念。”
“那...那要乾甚麼？”
楚躍伸出大手，在他腦袋上摸了摸，畢竟冇再說甚麼，獨自而去。
十二年前，太康三十八年，先蠻王薨逝。
小連河早已也衝動得話不成音。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連河再次忍不住感慨。
七年烽火，使得昔年繁華，成為一片段壁殘垣，大半數住民或死，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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