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秋肅看著身邊的小子眉頭一挑,抬手勾了他脖子嚼著嘴巴笑道:“年紀不大你可真是事兒多,不但事兒多話還多,少說一句會死啊,小爺明天夜裡折騰那麼久,現在你還勾著他去尋仇,腦筋是不是被驢踢了?”
魯羨彆著嘴巴把頭扭到一邊去了,滿臉的鄙夷與嫌棄,霍囹尊將目光重新投向內裡,口中道:“陰陽門弟子若佛的確有個女門徒,名叫菩嘲薩,跟這小子年紀不差兩歲,彷彿,還是個姐姐吧。”
早餐過後的道門驛館內,臉上掛著一個唇印的魯羨正坐在床上看著自家的小少爺嘟囔,“起床了,人家都吃完早餐了你還在這裡窩著,不是我說你,明天夜裡做的事兒也忒不講,好歹我們是大風大浪一起過來的兄弟,你卻因為一個外人將我們拋在腦後不予理睬,太傷民氣了,一聲不吭的跑出去,你道我們幾個在城裡轉了多少圈去尋你,又不敢跟少主說,把人嚇得喲……”
魯羨眉頭一挑,“你如何曉得?”
……
闊落自夜裡返來就一向伸直在床上,早餐不吃,澡也不洗,渾身臟兮兮的,時不時還從衣服裡鑽出兩隻蟲子來,看得魯羨抽搐了兩個腮幫子,在那邊桌子旁坐著的清穎與秋肅看著直點頭,霍囹尊靠在視窗望著內裡不言語,畢沅坐在窗台上玩弄動手裡的兩隻尋覓蟲,兩隻眼跟著霍囹尊將遠處的身影望著,細雨拂過麵龐,在長長的睫毛上點了兩滴露水。
看他阿誰模樣元易靈嬍嘲笑一聲,“是當年在這裡是殺人劫道了還是有了小情婦了,要你現在這麼鎮靜?”
秋肅哼了一聲,“那裡是個小子,清楚是個女人麼!”
霍囹尊揣著口袋回身走開,“覺得我跟你們一樣呢,整天就曉得瞎混鬨。”
清風咧咧,驛館旗杆上的館旗雨打濕緊貼著杆子,白髮少年蹲在中間的廊簷上,望著上麵掩在一片昏黃細雨中的城郭靜而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甚麼。
赫連玄卿瞄了他一眼,“常日裡你不是挺清心寡慾的麼,如何現在獵奇心這麼重?”
也不管前麵幾小我如何鄙夷他,自顧自走到那邊的床前站了,看著上麵縮成一團的小子道:“喂,你是要在這裡藏多久,當耗子麼?”
赫連玄卿眉頭一挑擺了擺手,“得,我不跟你熱烈,端莊人汙起來無可救藥,更何況是不端莊的,隻帶你來這一回,下一次就是求著我也不要你了!”說著話縱身先一步走遠了。
一聽這話,窩在那邊許時的闊落終究有了反應,探出頭來皺了眉頭,“你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