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手又一次落下,再取一張護身的符咒已經來不及了,付道人那拂塵原也是一柄護身的法器,何如已做了暗器的用處,現在當真算得被逼到了窮途末路。
付道人呆愣愣順著那鐵棍來的方向望去,見李林塘還保持著投擲鐵棍的姿式,右手顫抖已經是很較著了。眼看這一幕付羽士是滿頭的霧水——內鬨?戧鍋?狗咬狗?窩裡反?要說是那李林塘擲偏了,付道人第一個不信!這等妙手哪怕負傷,這一式施為的力道準頭較著都是奔著那彭虎子去的,鐵棍直挺挺來去,那裡會是有偏差的模樣?
“你這妖孽,終究實現了本相嗎!”付羽士見虎子撲了上來也是不閃躲,提劍在手,咬破了舌尖,一口血噴在劍身上,也是向著虎子刺了疇昔。
苗刀,是由唐儀刀、宋禦刀、明禦林軍刀一代一代演變而來的兵刃,因其刀身苗條形似禾苗而得名。全長約為五尺,可做刀劈砍,也可做長槍挑刺,是一種極其正視實戰殺伐的凶器。
李林塘收了手,上前兩步拾起鐵棍,道:“牛鼻子,彆覺得我是幫你,我這是保命。你本身深思,要不要跟我併肩子上?醜話說在前麵,這小子現在發了狂了,你我又都是有傷在身,如果不聯手,咱倆的小命都得交代在這兒!”
到了此時,虎子還是橫衝直撞、不閃不避的模樣。長刀先是拖在身後,再驀地向前一甩,那鬼火脫刀,在前固結成了一個一人多高的骷髏頭。這骷髏看著不像是凡人的骨骼,其上長有獨角,犬牙參互外翻,梨形孔巨大,占去麵骨三成之寬,一雙眼眶裡赤光閃閃,似有哀嚎尖嘯自此中傳出。
這般不要命的打法實在是罕見。於符道人來講,與其比武的這個妖孽就好似一隻受了重傷的猛獸,想要趁著迴光返照的機遇與人同歸於儘。可他卻恰好發揮著一套精美的刀法,像極了一隻炸了刺的刺蝟,想要動手,就得捨出來本技藝掌鮮血淋漓。
這是虎子自幼籌劃的兵刃,本來就有彭先生日日指導,打下了安穩的根底。而後李林塘這個孃家妙手,捅破了擋在虎子麵前的那一張窗戶紙。虎子是個聰明人,所謂一法公例百法通,這刀法雖是未知爐火純青的境地,卻也是很有幾分妙手風采了。
兩把兵刃訂交,明顯那苗刀是陰氣火焰化形,倒是恰好將那劍擋了下來。但是付道人隨身佩的這把劍但是一柄軟劍,那劍身一振,便是淋了些血珠在虎子身上。那些精密的血珠濺到了虎子身上,就好似是滾油裡滴進了幾滴水,“砰”得一聲,密密麻麻的炸裂開來,把虎子的衣衫炸得千瘡百孔,將內裡的皮肉突破了一層,血花跟著飛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