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向後退了很多，沉聲道：“你接著說。”
目睹著這隻清風又要做法，虎子也顧不得他叫甚麼名字了，叫了一聲：“軍爺！你且聽我一言！”
這清風俄然定住身子，轉頭麵對著三人，那陰氣掩蔽的麵龐，暴露了森森一口獠牙：“你們幫洋人說話，你們是漢奸！你們是賣民賊！你們是洋人的嘍囉！你們是一群不認祖宗的小王八蛋！”
各路脾氣古怪的清風碑王並很多見，畢竟是死過一次，脾氣本性喜怒都不能按常理猜度。不記得生前的事情，隨便取了個名字的，也不是冇有。可也未曾傳聞過哪一名清風，三個名字換著玩兒的。並且這清風言語內裡，彷彿不記得本身本來有過孫康這麼個名字。
“軍爺，您胡塗啊！您是讓人拿著當刀使了！”虎子跟他解釋說，“你死而為鬼，必有放不下的執念。一來放不下壽山將軍的仇，二來放不下洋人犯境的恨，你殺幾個洋人，告了陰狀遞到城隍廟去，也不算是過分度的事。可你當我們所說，傷害性命的邪祟是誰？一起走來，一樁樁一件件我們見得清楚，從這鬼樓到內裡的林子內裡，陰風彌散，好像地府陰曹。你道是你睡著覺也能增加修為，實則是旁人的性命，給你堆砌起來的道行。”
胡黃常白灰各路仙家，使甚麼兵刃與人近身相搏都不奇特，他本來就有一尊肉身，是修煉變幻而成人形的。怕是肉身靈脩，那也是能隨時能返還到本身的肉身裡，力便是有根。但是清風煙魂不一樣，這是人死了變成的，冇有肉身想要操甚麼兵刃，那都是從本身的靈魂汲取出來的本源，非常輕易毀傷本身修為。
那清風固然道行不低，但是較著冇有與人鬥法的經曆，麵對著虎子襲來的神通，竟然是看得呆了，不閃不避硬吃了下來，那陰魂的胸口，刹時被火線灼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穴出來。可還未等虎子心生喜意，那被火線穿透的靈魂，竟是搖擺了兩下，又規複如初了！
虎子悄悄咬牙，心想如何這會兒又變成孫康了？
萬幸骨頭冇有被打斷，紮進臟器裡——這是虎子捱了這一拳以後，冒出來的第一個動機。
這清風這麼一打岔，把虎子本來要說的話給憋歸去了。錢大壯是誰呀？是你本身口口聲聲說你叫孫康，乃是黑龍江壽山將軍的家臣親兵，如何俄然就成了錢大壯了呢？
“你的道行就是證據！”虎子還是這般語氣答話，“修行一道長路漫漫，凡是有一點兒進境，那都是日積月累而成，厚積薄發而破。您才死了多久？一年不足，換作平常的小鬼兒，怕是曬到陽光就會魂飛魄散了。能將我一個大活人順手推成滾地葫蘆，你撫心自問，不感覺奇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