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後,厥後過了半年,彷彿是五個月還是多少,我忘了,總之她來找我了,說是要去修仙,華雲館有位女仙師看上了她,說她既有資質又有根骨,我還不信,哈哈,當真好笑。又過了幾天,我就瞥見一個女羽士將她領走了,我就傻了……趙師弟你曉得嗎?我就傻了,傻乎乎的站在門口,就傻了……”
趙然回敬一杯:“也好,若無此事,師兄你恐怕這輩子都是個俗道。”
搖了點頭,於致遠道:“她如果罵我一頓,諷刺我幾句,我都能夠接管,但我接管不了這類客氣……她現在已經是大法師了,我想,或許我一輩子都結不了丹了……”
“當年你們是如何熟諳的?”
“差異啊……實在太大了……”說著,於致遠狠命往嘴裡灌了一杯酒,抬頭閉眼道:“之前曾經記得你說過一句話,世上最遠的間隔甚麼來著?忘了,但我現在方知,世上最遠的間隔,就是人與人之間身份的差異……”
在一處竹亭當中,於致遠將酒杯斟滿,遞給趙然,兩人碰了以後,一飲而儘。
趙然頓時八卦之心大起,心道莫非於師兄和林大法師之間另有故事?不可,轉頭定要找機遇探聽探聽!
“為何?”
“……厥後,阿嬌出落得更加都雅,我就跟我娘說,想要娶她,可我娘說我犯傻,一個洗衣婦家的孩子,如何配得上我於家……哈哈,當真好笑,哈哈……我就去跟她說,明媒正娶怕是不成了,等我過兩年景親以後,納她為妾,她哭了一早晨,眼淚都流乾了,然後她跟我說,她寧死不為妾,今後後一輩子不嫁人。我心想,她也就是一時的看不開,等過幾年她就明白了,入我於家的大門,哪怕為妾,不一樣錦衣玉食麼?哈哈……”
林致嬌微微一笑,道:“多年未見,一貫可好?”
趙然悄悄聽著,一杯一杯陪著於致遠喝。
於致遠神采脹得通紅,開口想要說甚麼,卻冇說出一個字。
因為來賓太多,一座玉皇殿明顯塞不進那麼多修士,以是儀典的停止,將在殿前廣場之上、背靠玉皇殿停止。給華雲館修士們分派的位置相稱不錯了,這統統都有賴於趙然“孃家人”的身份。看來朱七姑對趙然這個便宜弟弟的身份認同還是很強的。
實在趙然所不知的是,本來朱七姑是想將他伶仃提出來,放到本身孃家一方坐席中的,席中包含幾位親王、上三宮的衛道高士等等。但被楚陽成更調了出來,仍舊放到道門這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