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大隱起家,告彆而去,一起走一起嘀咕:“昔日裡收些拜禮也冇見教員說甚麼啊,如何本日反倒拿出來講嘴,莫非心氣不順?”
天子皺眉:“這些光陰,內閣呈送的奏本車載鬥量,看著頭疼,上了朝,想必也是吵得不成開交,乾脆不見他們,也落得個平靜。”
黎大隱點點頭,就在乾清宮外等著。未幾時,陳洪迴轉過來,笑道:“萬歲爺請法師入宮見駕。”
“……惟靈璧之丕歎兮,憾神坤以通乾罡。曆萬古之磨鍊兮,含天然以極造化。奇五嶽之神韻兮,混千麵集於奇峰。比穹蒼而襲雲兮,拈顓頊以搖營室。體嵯峨之小巧兮,待諧宙而繞香霧。觀慶雲之毓魂兮,升碧石以接北辰。擊磬鼓以鎮誥兮,聽秋水之謂晨風。隨即信步等閒,浮念慶雲;神之所遺,緣出泗水;開山啟道,始鎮吳江;石間橋洞,百千之數;報酬九河,千泉泄玉;峰底舉燧,孔洞生煙;禮樂錚錚,和與清陽;慶為天同,比及流雲……”
是以,這份禮品算是相稱貴重了。
黎大隱伏地,惶恐道:“是,弟子知錯了。”
陳善道抬手:“起來吧,此後重視些個。你現在進宮,把青詞交給天子,順道說一下諡號的事情。”
嚴嵩道:“恰是。戔戔情意,不成敬意。”
黎大隱一笑:“聖上是被大臣們吵著了吧?”
陳善道搖了點頭,也不再多話,頜首表示之下,由宮院使黎大隱相送,將嚴嵩送出元福宮。
陳洪忙搬了個幾凳過來,黎大隱謝了恩坐下來。
進了皇宮,黎大隱由東安門直入大內,未受禁止。他是元福宮宮院使,又是天師陳善道的門徒,這皇宮大內便如自家道宮普通熟稔,這些侍衛寺人們都是認得他的,見他行來,各個都忙不迭的施禮。
黎大隱擺手:“陛下說話多麼見外。不過以微臣想來,諡號底定以後,朝中這幫大臣們,陛下也應當考慮考慮了,還是用些知心之人纔好。”
黎大隱安撫道:“此次來,也是想奉告陛下,家師說了,真師堂明日議事,參議興王諡號。”
天師陳善道擺了擺手:“你也是朝中閣老,何必如此,快請起家。”
陳洪從黎大隱手中接過青詞,送到禦案上,天子便當場閱覽,看罷拍案叫絕:“當真是不成多得的佳句,嚴閣部大才!轉頭再細細賞玩!”
天子問:“法師本日見朕,有何事啊?”
黎大隱回到紫宸殿,向陳善道稟告:“教員,弟子已將嚴閣老送走了,是否現在去宮中獻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