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方主上前喊門，一個老嫗抱著繈褓中的孩子出來開門，驚奇的看著門口的盧方主。
畝產一石多一些，這個產量必定養不活老嫗一家五口，趙然又問：“納了多少糧？”
老嫗也在中間說了幾句羅老爺的好話，又誇了白馬院的袁灝。
老嫗道：“已經很好了。”
“收成如何樣？本年收了多少糧食？”
“羅老爺是誰？”趙然轉頭問盧方主。
趙然有些驚奇：“隻要三畝兩分？”
趙然倒吸一口冷氣，這個田賦可當真不低！特彆是作為方纔授田的農戶來講，絕對不該該那麼重的。他轉頭望向盧方主，等盧方主解釋。
盧方主一頭大汗，見老嫗說話有一句冇一句說不清楚，趕緊道：“就是居於這邛溪鎮上的黨項人。本來這些地步都是他們的，白馬院初立之時，籌算重新測量，分彆田土，但這些黨項人不乾，頗是鬨了幾場。厥後曾監院上任後，說我們初來乍到，要以大局為重，便認了他們對這些田土的文契，好說歹說，讓新來的漢民租種，每畝佃租兩鬥。”
盧方主道：“老婆婆，我們白馬院新任的趙方丈來你們家逛逛，看看你們家的環境。”
盧方主問：“老婆婆，老爹去哪了？大壯呢？大壯媳婦呢？如何都不在家？”
“他們不種，這些田，本來是白馬、查馬、筇河三部部民在種的，這些黨項人本來是紅原的貴民，不會下地乾活的。”
“哦？他如何說？”
“就空著了？他們也不種？”
趙然氣樂了：“敢情我們從本地吸納人丁過來，是給他們當耕戶來著？”
“我吃少點，娃兒吃多點，儘夠了。”
趙然問：“上甚麼工？”
盧方主無法道：“但是黨項人鬨得很大，一度將白馬院圍了。曾方丈便親身帶著我們去三部，遊說他們下山給黨項人種地，三部死活分歧意，當時說急了，人家就把我們趕下山了，一起下來，我們身上被唾了不知多少濃痰。下山以後另有部分在後跟從漫罵，當時環境很危急，我想調兵保護，可曾方丈不讓。”
趙然詰問：“上工的能拿多少糧食？”
趙然打量四周，怔怔很久，一股心傷湧上心頭。
“曾方丈說，心胸天下者，要有唾麵自乾的風采，彆看本日受辱了，但比及紅原承平之日，這些部民們過上好日子的時候，就會念我們的好了。”
盧方主固然不是管稅賦收繳的賬房，但也多少曉得一些，趕緊道：“方丈，白馬院本年田賦十取其一，各色耗羨加三成，她說的納糧一石半，怕是有四成不是白馬院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