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義是,這份詔令實在牽涉不到多少人,修士們本來就不會在十方叢林擔負道職,現在下一個明白些的詔令,也不是不成以吧?
這等要事,顧騰嘉豈敢等閒插手,因而隻是低頭,不發一言。
“趙方丈,此事我親眼所見,你說的這個疏文,是列進議事事項當中了。我大略掃過一眼票據,明日的三都議事,一共要議決七項,《館閣修士不入十方叢林疏》,是排在最後一項的內容。”
“稍安勿躁”這四個字,讓趙然沉著了下來。他不曉得這四個字是趙雲翼親口說的,還是這火工居士隨口說的,但不管如何,事情已經產生,再焦急也冇有效。
“既然連你都曉得此事不輕易,為何他們就恰好要這麼做呢?盛雲天、趙雲翼、郭雲貞,他們這是要逼迫於我麼?另有符雲真、潘雲翔,他們如何敢上這類疏文?”沈雲敬一邊問,一邊煩躁的起家,在房中踱來踱去,怒意漸盛。
沈雲敬發了通火,揮了揮手:“行了,出去吧。”等顧騰嘉出了門,他重新坐回書案邊,思考很久,取過疏文,提筆在本身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其二,自詔令下發之日起,修士不得在十方叢林擔負道職,之前擔負道職的,不在詔令束縛以內。
沉吟多時,張陽明將疏文取了過來,將“八條風險”中的“易使同道之間高低斷絕”、“輕易言出法隨”、“修士不擅俗務、不通民生”、“存在貪墨的風險”、“修士一旦行惡為私,無人能夠製約”等五條刪掉。這五條寫得過分負麵,輕易引發真師們的惡感,毫不能提。
麵對沈雲敬的題目,顧騰嘉隻得道:“真人,畢竟出任十方叢林道職的館閣修士,全天下也冇幾個吧?就我的體味,隻聽聞川省那邊有一名華雲館的修士,在穀陽縣任方丈。”
謝過這位典造院新交友的師兄,趙然長歎了口氣。身在廬山,本身就好似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借力之處,統統都隻能聽天由命,實在是有力得很。
如果冇有之前在九江時多數管府上的那番說話,趙然是看不出這句話的真正所指的。
監院舍中,天師張陽明一樣為此憂?著,但他不像沈雲敬那樣喜好任事放手,而是細心考慮著此中的利弊。
趙然長出一口氣的同時,內心也有一口氣憋著,我命由人不由我,這讓他感受非常難受。
顧騰嘉點頭道:“真人所言甚是,故此,我剛纔也說了,附和這一疏文是就我本心而論的,實在我也曉得此事不太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