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點點頭,十年前夏軍突破白馬山大陣,不知抓走了多少大明的百姓,算一算年事,這批明人當日最小的隻要八歲,大的也不到三十,至於年事更長的,想必都已經化作一抔黃土了吧……
六十三名仆從,起拍底價二百五十兩,均勻每人四兩擺佈,代價當真不高,比牛馬差遠了,看得出的確是那位費聽家的朱紫急於脫手。
趙然讓梁興夏持續喊:“五百五十兩!”
當薩菲販子將代價喊到四百二十兩時,台下再也無人報價,這個代價已經根基靠近興慶府明人仆從的市場代價了,多量量吃進的話並分歧算。薩菲販子臉上暴露笑容,捋著髯毛望向台上,幾次點頭。
他正要落槌之時,趙然將號牌伸出窗外晃了一晃。
“四百三十兩!新的報價!”
趙然身子前傾,看了一眼樓下舉牌的三十三號,和薩菲販子對視了一眼,回過身向梁興夏道:“梁掌櫃,費事你直接叫價五百兩。”
輪到第三十六號拍品的時候,貨主用一根繩索串著十個仆從登台揭示,七男三女。貨主先容,這些仆從是費聽家某位朱紫的家奴,共有六十三個,滿是青丁壯,在這位朱紫的牧場中乾了十年活,都是放牧的妙手。在這些仆從的籌劃下,這位朱紫的大牧場如何如何暢旺、收成如何如何好,令其身家如何如何豐富如此。隻不過朱紫因為立了大功,得了新的封地,要遷往遠處,以是籌算將這些仆從一次性都發賣了,故此給出很低的代價,但願大師能夠多多照顧這樁買賣。
台下又有人舉牌,梁興夏當即道:“一千一百五十兩,另有冇有?”
下半場的拍賣很快重新開端了,大多都是些總代價在二百兩以下的東西,又或者是梁興夏不肯沾手的貨色。
趙然不太明白究竟為何冇有規複,也不曉得白馬院方丈曾致禮和監院袁灝如何措置政務,但卻無毛病他先在這裡拍下一批牛羊,待正式履任以後再詳細尋究其因吧。
成安在旁小聲道:“這批仆從,都是十年前自白馬山四周抓來的。”
拍賣師喊道:“四百二十兩,一次!另有冇有加價?兩次……”
又比如薩菲的十件精彩壁毯,隻拍出去一百二十兩銀子,趙然瞥見阿誰留著長鬍子的貨主滿臉懊喪……
薩菲販子再次舉牌——五百一十兩。
張居正額上青筋暴起,目光直勾勾盯著台上,雙手攥拳,咬著嘴唇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