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細心想了想,趙大叔的體例很簡樸,卻也很有結果,既然排在本身之前、本該輪序去服徭役的那兩家都能“訪問親戚”,本身為何不能“進山采藥”呢?
第二天的一早,柴房門再次翻開,這回卻不是送吃食了。趙五站在柴房門口,冷著臉喝了一聲:“上路吧。”他身後跟著幾個壯漢,惡狠狠的盯著趙然。
“彆說這些冇用的,如何個究竟你自家內心清楚!迴避朝廷役力――你是念過書的,莫非不知這是潑天的大罪?莫非真想嚐嚐放逐發配的滋味?你逃了不要緊,可扳連了莊裡如何辦?都是親族,你就不為族裡考量考量?大半夜的,扳連我兄弟幾個一番辛苦,覺都冇得好睡……走吧,莫非還要我兄弟幾個將你綁起來?”
今春的早些時候,龍安府西邊鬆藩衛境內的川陵銅礦產生礦難,死了百多個礦工。川陵銅礦是皇產,這事兒歸川西宣慰司鎮守寺人管。因而鎮守寺人趙德向龍安府命令,征發徭役,以補足礦工缺額。石泉縣攤上十二個名額,而趙莊就不幸被抽中一簽。
麵對實際,趙然挑選了臨時向四叔低頭,籌算把田產賣給四叔。既然下定了決計,他這一覺就睡得特彆結壯,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轉過來。
趙然接過饅頭,謹慎翼翼的歸入懷中,衝趙大叔悄悄叫了聲“叔”,又看著抹眼淚的趙大嬸喚了聲“嬸子”,最後咬著嘴唇道了句“你們多保重”。
“跑?接著跑啊?”趙五冷著臉哼哼。
取出硬糠餅,架到火堆上烤軟,就著竹筒裡的水吃了下去,再啃兩口鹹菜,一餐飯就告處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然也光棍,不再廢話,直接起家就走。到了第二天晌午,一行終究返回趙莊。趙然央告趙五,說是本身情願變賣田產,隻求不去退役,趙五卻不理睬他這茬。趙然明白了,四叔連銀子都不想出了。
趙五嘲笑著看完這一幕,然後衝四周嚷嚷:“都散了吧!”帶著兩個壯漢,押著趙然分開了趙莊,他們的目標地是百裡以外的石泉縣城。
“三郎,這是老四的狡計,如果去了川陵,可就不必然有返來的那天了!”趙大叔急得直頓腳,連番催促趙然從速逃脫。連趙大叔這類直愣愣的莊戶人都能看出來,趙然豈能不知這是四叔借霸術私?看來四叔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收下本身的田產了,而隻要用好了這個機遇,乃至很有能夠分文不出便可白得三畝良田!
趙然深吸了口氣,猛地一頭子紮入了山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