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覺得宋致元是在自謙,但觀其神采,卻彷彿一臉凝重,因問:“宋師兄,院中幾位執事,師弟我實在想不出,另有何人更比師兄你有資格擔負監院。”
正考慮間,就聽宋致元掰動手指頭道:“此為其一。其二,如果往前,我就算硬著頭皮,先去經堂替你向蔣高功說項,也不為不成,但現在卻不是時候……”頓了頓,宋致元躊躇半晌,終究還是道:“你能夠未曾傳聞,鐘監院要升遷了。無極院監院一職,西真武宮已經定了調子,擬由院中自薦。”
孔縣尊回了禮,笑著向宋致元道:“宋道長多時不見,身子還是健朗,我就不可了,一天老似一天,嗬嗬……這位小道長是?”
談笑間進了花廳,孔縣尊坐了主位,宋致元坐了主賓位,金縣尉則在第二位相陪。至於趙然,雖說他的身份已經改天換地,但在這幾位權重一縣的大人物麵前,仍然隻要站著的份。至於金久,連進花廳的資格都冇有,規端方矩侍立在花廳門口,隨時等候傳喚。
宋致元一笑,拉過身後垂手侍立的趙然,先容道:“不瞞二位,‘山間客’便是我這師弟趙致然的號,這字是他寫的,能得周參議慧眼瞭解,也算他的幸事。”
閒話幾句,宋致元呈上門禮,孔縣尊是來作陪的,不消給他送禮,送的是宴客的金縣尉,禮品便是趙然寫的那幅字。
有宋致元出麵,趙然便答允了,本來就不是甚麼大事,他也在當初的明爭暗鬥中占了上風,現在成為了有度牒的端莊羽士,更是看不上疇昔那些雞毛蒜皮的小恩仇。所謂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是純粹的襟懷大氣度廣,而是至心懶得去掛念,因為掛念起來毫偶然義卻又白耗心機。
孔縣尊眯著眼睛打量趙然,嘉獎道:“趙小道長人如其字,有仙風道骨。”金縣尉則笑嗬嗬的將字捲起,謹慎翼翼收好,向趙然道:“多謝趙小道長,傳聞我家二郎曾與道長有同事之誼,此後還望趙小道長多多關顧纔是。”
如果鐘監院調走,空下來的監院一職由院中自薦,那麼最有但願升為監院的無疑就是宋致元了。遵還是例,監院普通由經堂高功、寮房巡照、客堂知客這三大執事中擇一充當,宋致元和於致遠、蔣致標比擬,算得上資格最為深厚,且與鐘監院的私交也厚,以是但願最大。
宋致元這麼一說,趙然就明白了,拍了拍本身後腦勺,慚然道:“是我想差了。”心下暗自揣摩,枉本身穿越前混過那麼多年宦海,現在如何胡塗了?又想,於致遠那麼奪目的人,怎會指導本身這麼條胡塗門路呢?不該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