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又是一個愣怔,手裡的筷子微微顫抖著,幾近要被她給活生生地捏斷!百裡於道先前再如何寵嬖四姨娘,麵上卻總還是顧及著她這個正妻臉麵的,可明天看來,他竟是連這個麵上的工夫都不肯意為她做了!?
此次的機遇錯過了,再過些年,熬到新帝即位,他的兒子還是另有出頭之日,現在隻不過是要臨時等上些年事罷了。這麼一想,百裡於道的內心倒也稍稍好受了些。
百裡於道先站起了身,徑直衝著那坐在一旁的四姨娘傅雲柔開了口,“今晚去你院裡守歲。”
百裡於道目工夫沉,狠狠地瞪了一眼百裡昔年,一言不發地回到了本身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一句多餘的話都冇有說,態度卻非常較著,起碼今晚,他已經不籌算究查百裡昔年了。
那句痛斥百裡昔年的話,就如許被截在了百裡於道的口中,他臉上的肝火,就像是瞬息間被人給澆上了一杯冷水,並冇有全數澆熄,隻是那先前狠惡的火勢,現在卻隻剩下了固執存活,不肯燃燒的藐小火苗。
飯桌上,每小我都在極力地哄著老夫人高興,但老夫人的興趣卻始終不高,隻吃了冇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說罷,大夫人便看也不看殘剩的人,帶著那神采一樣丟臉的一雙後代便頭也不回地分開了前廳。三夫人見冇的可挖苦了,撇撇嘴,也懶洋洋地同三房的人一起分開了。
得知今晚,兩個女兒都能夠陪著本身,五姨娘欣喜若狂,倉猝便一手拉著一個女兒回到了院子,固然百裡秋水再三勸止,還是親身下廚,做了些簡樸的飯菜來,還不曉得從那裡翻出了一罐花雕酒,喜氣洋洋地坐了下來。
眼看著飯桌的氛圍垂垂冷了下來,勉強吃完了這年夜飯的老夫人悄悄長歎了一聲,裝也裝不下去了,乾脆站起家,“此人年紀大了,精力就比不得你們這些小輩,今晚守歲就不消去我那兒了,你們本身各自回院裡看著辦吧。”
“老爺,你”大夫人一口氣幾乎上不來,整張臉都被氣白了,兒子是兩小我的,常日裡誇他的時候向來都想不到本身,可現在出了錯,這弊端竟全都讓他推在了本身的身上!
大夫人神采的寒意瞬息間便又減輕了一分,強壓下心頭的那絲不快,將手裡的筷子放下,“昔年,伊人,去我的院子裡守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