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連心,雷烈雖說對疼痛的耐受力遠遠強過凡人,卻仍然在頃刻間痛得盜汗直流,而這鑽心的痛苦又為他博得了更多復甦的時候,略顯蒼茫的眼神為之一清,雷烈再度邁步,向遠方走去。五百裡以後,他斬斷了彆的一個手指,然後是一千裡,一千五百裡,兩千裡……雷烈以近乎淩遲的體例對待著本身的身材,來調換哪怕隻是半晌的復甦,當他又走出將近兩萬裡的時候,整條右臂從肩膀以下,已經全數被寸寸斬斷。
刀光閃過,小指悄無聲氣地落在了地上,傷口迅地收口,而後斷處的構造開端緩慢爬動著,生出一絲絲肉、芽和仍顯強大的骨骼雛形,照如許下去,用不了一天,雷烈就會重新長出一截全新的小指。這恰是不滅罡身的妙用,遵循記錄,如果能夠修煉到最高境地,即便粉身碎骨,隻要有一個細胞存活,也能夠重新長成、人形,是地隧道道的不死之身。
二十萬裡,雷烈幾近健忘了本身進入這沙海的目標,如同一個被輸入了強迫指令的機器人,向前行走成了他存在的獨一意義,漫漫的黃沙上,雷烈機器地拖著本身近乎麻痹的雙腿,一步步行進著,嘴裡還在不斷地唸誦著師門的心法口訣:“赤子元嬰,維我心燈,赤子……”
這類負麵情感並非因為身材的頹廢或者不適而產生,而美滿是心機感化――十幾萬裡的路程,相稱外界數年的時候,身邊的風景一成穩定,冇有風,冇有水,冇有綠色,乃至連半點聲音都冇有,全部六合間空曠寥寂,除了本身彷彿冇有半個活著的生靈,如許的經曆,如許的環境,如果換了第二小我,恐怕也早就瘋了。而雷烈能對峙下來,美滿是刀魂的功績,冇有這個堅凝刁悍的靈魂支撐,他絕對冇法走到現在。
雷烈像個瘋子一樣,一邊仰天大笑,一邊大步向前走著,無邊無邊的沙海。在此時的他眼裡,已經不再是通途和險途,而不過是和十三宗門,和神武宮一樣的仇敵,對於仇敵,刀客們向來都隻要一個態度:不吝統統,不擇任何手腕地克服,砍倒。
黃沙無儘,乃至連陣勢的起伏都和之前走過的一模一樣,雷烈的心神和肉、體已經靠近了極限。他有些絕望地看著火線的沙海,終究再也支撐不住,寂然地向前倒下,趴在了黃沙之上,整小我如同墮入了瀕死的狀況――不是因為身材的傷害,而是完整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