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卉驚詫,顧凝仇恨的聲音中又添哀痛,“可惜那孩子出來的太晚,第二日文昌廟眾羽士想去長春觀扣問時,卻聽長春觀一陣呼聲,有黃光在觀中乍現,恰是那啟元真人......飛昇了!”
顧凝道曉得了,“顧凝方纔在山間,遇見一名文昌廟裡的老道長,這位老道長是文昌廟的主持,文昌廟曆經數百年傳至他手中,據他所言,當年這紫心山莊初初建為道觀的時候,這文昌廟便在了。”
啟元真人弟子手書絲帛喪失,那上麵的記錄定然同這場飛昇密切相乾,有人慾效仿之!可即便是有道場,有法門,可又那裡來的龍槐呢?
這麼一想,薛雲卉坐不住了。
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現下左策畫右策畫,總還差好些,又是鄰近年關,薛雲滄過了年還要入書院讀書,和衛慕的婚事又趕著,如果把錢都花光了,豈不是傻大姐下棋――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他道這紫心山莊本來取了長春觀的名字。這長春觀是啟元真人一手建起來的,啟元真人煉製丹藥名頭甚盛,兼之道觀建製宏偉氣度,文昌廟的香火少了一大半去。隻是冇過量久,山下的這條河俄然因著一夜暴雨沖毀了河堤,河水把山腳下大半個縣都淹了,縣中百姓流浪失所,瘟疫流行。啟元真人當時立時調派眾弟子下山披髮丹藥,得了藥的人萬分感激,叩首直稱神仙。可那丹藥卻對孩童功效甚好,大人反倒冇甚麼功效,還是很多人得了瘟疫死去。相傳當時啟元真人相稱自責,說有負眾望,當即又調派弟子下山,把那些失了父母的孩童接上山來,施粥施藥,時人冇有不喊神仙下凡的。”
顧凝沉聲應了,臉上仍有聽完邱道長所言後的忿忿之色,晏嶸又拍了拍他,“天道好循環,那啟元真人即便真是飛昇天界,也一定能得甚麼善果,我們隻顧眼下那邪氣彆再害人便是。”
可向袁鬆越乞貸,薛雲卉又一時想不出甚麼不讓他思疑的好藉口,正冥思苦想之際,顧凝來了。
要曉得顧凝是甚麼人?那是有錢人!
“今晚我臨時不回,你同師叔道一聲吧。”晏嶸拍了顧凝一把,“不過,或許師叔已是猜到。這紫心山莊下壓的邪氣得儘快撤除,你歸去同師叔商討,有事找人來尋我便是。”
薛雲卉正在策畫著家中懸心之事,越想越感覺不甚放心,她人不在,手裡的債款也未攢夠,委實是個費事事。她感覺本身在人間這幾年,學得最深切的一句話便是:一文錢難倒豪傑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