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是羽士,人家就是體味人間痛苦,她呢,她就是那人間痛苦!
顧凝悄悄一笑,“師父說我忒般不諳世事,應多走多看,體味人間痛苦。”
薛雲卉挑眉,“那還不是功德呐?”
顧凝打量了一下這騾車,見那騾子哼哼了兩下,鼻孔裡噴著熱氣,一副遲笨模樣,前麵的車看起來也不如何健壯。
他說完,就受了薛雲卉一記斜眼。
薛雲卉翻了個白眼,她就不該問這個題目。
他這出身是低不了了,這倒讓薛雲卉俄然想起一樁事來,“你出京去武當山,山高水長的,如何不備了馬呢?”
薛雲卉咬了唇,萬分悔怨本身心一軟多管閒事,這下好了,提示了他,倒讓他把本身看破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
正在這時,顧凝開口說了話。
顧凝身上一共帶了一百二十三兩十八文,全都掏給了薛雲卉,他還道,“出門時,該多帶些纔是……”
薛雲卉早已和他說了,到保定便要分道揚鑣的。顧凝想著,或許同這位半路結來的大哥,也就這半日的緣分了,本身又不是冇錢,卻要他受這個苦。
說話間,金銀的響聲和握在手裡的實在感竄進了薛雲卉的腦中。
“這又不是都城,哪來的馬車好買?姑息些吧,等我們到了保定,你賣了這個,換匹油光水亮的好頓時路,也就是了。”
如果她當年轉到顧凝身上該多好啊。
從老鄉手裡買了一輛騾車,錢出得未幾,老鄉卻感覺很多,樂嗬嗬的。
那人,氣壞了吧?
想他一個堂堂侯爺,部下妙手無數,又和本地百戶一道把持著城門,就這麼著,到底還是讓她跑了。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了騾車,那可快多了,晌午頭間,就到了保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