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小兵左半邊褲子被削去,軟趴趴耷拉在地。暴露的一側大腿被刀刃擦得通紅,卻冇有出血。

他的刀看著並不輕,卻能被他運得矯捷如蛇,遊刃不足。

四周響起嗡嗡群情,又是感覺秦將軍胡來,又是不幸馬瘦子。

他不再是四百年前的樊十八,也不再是玄天門孤絕冷僻的長老玄晏,而是拖著一副肥胖的身軀,冬眠在神武營的馬瘦子。

床頭卻一聲輕響,玄晏挑眉,轉頭看了看,才挑起褥子一角,瞥見一柄寒光閃動的匕首。

他現在是秦將軍的近侍,在行營裡四周走動無可厚非。所幸世人也隻是遠遠地看,並冇有上來難堪調笑。

劈麵的小兵似是也弄不清環境,拿著一把槍與他回望,摸不清腦筋。

他逆著光,看不清秦將軍的神采,內心壓抑已久的氣憤與不甘,在這一刻十足發作出來,卻無處宣泄。

此時現在,兵士們的表情和玄晏是一樣的。

他之前旁敲側擊地問了,秦將軍說他當晚身上燙得驚人,掙紮間這東西從他懷裡掉出來。秦將軍感覺都雅,但他不喜將兵器太累墜,乾脆將劍穗掛在腰間,當腰墜用。

這小兵是一個伍長的親戚,之前擔負秦將軍的近侍。秦將軍親點了馬瘦子做近侍,他鎮靜之情溢於言表,與他提及話來都慷慨激昂。

世人不再群情,而是聚精會神地看著場中二人。他劈麵的小兵先行了禮,看著就硌人的雙手抱拳,朗聲道:“鄙人王二,馬兄弟見教了。”

他又轉頭,看向將台上的秦將軍。

將台以下著十八般兵器,秦將軍順手拎起一把大刀,刀刃破空而過,烈烈作響,嚇得捱得比來的小兵嚥了口唾沫。

王二挑了個槍花,很有技能地打在他腳踝,將他掀翻在地。他正對著秦將軍,劈麵撲倒於地。過了好久,才抹著臉上的灰土,漸漸地爬起來。

日光下結實的男人們似是被風吹低的稻子,齊刷刷低下頭去。玄晏亦是一個激靈,輕抽一口寒氣。

但是這些人與他何乾?

神武營有兵士千餘人,練兵一分兩半輪著來。隻見日光下一群男人袒著上身,呼喝聲連成一片,手中兵刃高低揮動,恰是兩人一組,相互練手。

想是這麼想,軍令如山,在秦將軍的掃視之下,被點到名的一步三轉頭地出列,在台前排成一排,一副聽天由命的赴死神采。

秦將軍似是冇感到他的目光,平和地宣佈:“本將昨日與諸參將參議軍務到深夜,本日有些疲累,且由馬侍衛暫代本將,與各位兄弟過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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