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悄聲問安烈侯,“這筵席的事交給管家便是,父親何需求親身籌措?”
熬夜的事最重火候,要親身看著,一絲都不能分神,總也要個把時候纔好。
顏箏想了想,便對荇草說道,“這會兒大廚房定是在繁忙,你去找管事問一問莊中哪處有小廚房,替我將帶來的藥煎了,我先睡一會兒,醒了再用。”
顏箏悄悄地推開窗,看到窗外絮絮飄飛的雪花,六合之間,蒼茫一片,像一幅畫卷。
可穆昭的風采姿勢,卻不是一個淺顯的侍衛該有的,此人渾然天成的大將風采,將來必然飛黃騰達,封侯拜將都無不成,若他已然結婚那便罷了,若他還未曾婚配,將來的夫人定要從王謝貴女中出。
宴席設在申時,此時才午正,顏箏想到昨日一夜未歇,正感覺有些睏乏,便也不勉強,笑著跟安烈侯告了退。
不過想了好久也冇有想起來到底在那裡見過,她也就豁然了。
她低聲叮嚀,“荇草,去替我籌辦一身簡便但保暖的行頭,對,多帶兩個手爐。”
荇草性子固然有些傲氣,但本分以內的事卻還是樂意乾的,她領了命,叮囑了門外候著的小丫頭幾句,便拎著藥包往外出去。
但是這會兒正下著雪,看情勢或許會越下越大,這對於出奇怕冷的二蜜斯來講,有些太難堪了。
圍爐有甚麼奇怪的,能叫她冒著凍成一團的風險執意去梅莊的,也唯獨那小我罷了。
顏二蜜斯身邊的貼身丫頭,如何能給樓世子的部屬做妾?這不通的。
荇草咬著唇問,“蜜斯,梅莊,您要去嗎?”
她認得這裡。
顏箏忍不住笑道,“你倒是惦記上人家了。”
才分開冇有多久,就開端想他了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含混糊中彷彿有甚麼濕漉漉的東西往她臉頰上湊,她皺眉點頭躲開,但那東西卻像是生了腳一樣,又移到了她額頭,眉眼,然後是唇。
疇前如許的事,天然輪不到一等大丫頭荇草去做,侯府有專門煎藥的藥童,每日裡都會定時將湯藥送來。本日也並不是非荇草不成,隻是顏箏未免這丫頭閒坐著胡思亂想,便特地指派個活計給她,免得她越陷越深。
少女懷慕豪傑,這是本性。
她總感覺他有些眼熟,好似在那裡見過普通。
顏箏突然驚醒,展開眼卻看到一雙燦若星鬥的眼眸,那人笑意盈盈望著她,語氣裡卻帶著七分嚴峻和三分怒意,“還真是癡鈍,我來了這麼久你都未曾發明,本日是我便罷,如果歹人登堂入室,你莫非也一點警戒之心都不存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