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鐵柱吞了一口唾沫,謹慎翼翼地說道,“卑職小時候,母親對卑職說過,人間好人多的時候,惡人就少了;惡人橫行的時候,好人就少了。以是好人和惡人是能夠竄改的。如果惡人故意向善,那麼寬恕他,不但能夠讓人間少了一個惡人,還能讓人間多了一個好人。卑職押送這二人來燕州,途中確有動過殺他們為陳校尉報仇之念,但母親的話,卑職不敢健忘,卑職想如果殺了這兩人,人間隻是少了兩個惡人,可如果這兩人真有歸降之心,寬恕了他們,人間就多了兩個好人,這麼算來,卑職覺得是劃算的。”

鐵柱用力點頭道:“將軍放心,捨命營自本日起絕無一惜命之兵。”

鐵柱被親衛的喝斥聲驚醒。慌亂當中,從速拜倒在百裡無忌腳下。

鐵柱有些絕望,他很想在皇上麵前露一手,鐵柱多此一舉地問了句:“皇上並冇見卑職射擊,怎能信賴?”

百裡無忌笑意更濃,點頭道:“看來你是個誠懇人。” “卑職不誠懇。”

百裡無忌哈哈一笑道:“若明國將領敢如此棍騙朕,朕這天子不當也罷。”…

百裡無忌感慨道:“天下百姓十有八九都象其樸素無華,可就是戰役,將他們推向了不歸之路。二弟,天下百姓都是風趣之人。”

百裡無忌看完陳延正的奏摺,順手遞給了柴榮,柴榮本因兩國之分不想看,可轉念一想,也冇有甚麼大不了的,就接過看了。 百裡無忌饒有興趣地看著鐵柱,問道:“你怕不怕死?”

百裡無忌擺擺手道:“不必試射。朕信。”

鐵柱恨恨道:“卑職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為陳校尉報仇。”

……。

“是,卑職必然說實話。卑職戰前怕死。戰時也怕死,但是看到陳校尉為救我而死,卑職就不怕死了。”

陳延正對鐵柱說道:“皇上旨意押送斡朗改、轄戛斯的兩個統領去燕州,我現在派你前去,你可情願?”

陳延正揮揮手道:“去吧。”

鐵柱的失神引發了百裡無忌親衛的大聲喝斥,“大膽,汝竟敢鄙視皇上。”

可眼睛掃過鐵柱,他竄改了主張,他籌算讓鐵柱押送,同時親書奏摺,陳述戰況過程,請皇上親身對其論功行賞,以慰軍心。

“咳……。”百裡無忌較著被嗆到了,連柴榮都“噗”出聲來。

“哦,說來聽聽。”

“卑職力量比不過同僚,更比不過遼人,如果械鬥,卑職殺不了敵。以是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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