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纔想不開要摻雜老闆的家務事。一個是西王母,一個是觀音娘娘,他獲咎哪個啊?他哪個都不敢獲咎。他跪下來告饒,也要看天上的神仙肯不肯理睬他這個小人物。
沈青隻悄悄地聽他說著,目光落在了窗外。小區裡頭種了很多三角梅,這類花非常好贍養,幾近一年四時都能開出熱烈的紅,明燦燦的,晃著人眼。大花小花對竹籬笆外頭的一根樹枝產生了興趣,一向在那邊跳啊跳的,兩個小腦袋高高地昂著,不時收回咕咕唧唧的聲音。
雷震東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將他媽跟青青放在一個屋簷下。冇他鎮著,天曉得他媽能說出甚麼怪話來。青青阿誰性子,跟個泥菩薩一樣,一張冷臉隻能恐嚇不清楚秘聞的人。實際上連吵架都不會,被人罵了也隻無能聽著慪壞了本身。
“不然你如何啊?”雷母發酵了一夜的火氣騰騰往上冒,“不然你是殺了你老孃還是籌算把你老孃掃地出門啊,這家裡是冇有我能站腳的處所了,對不?好,你本事了,你短長了,你媽的話你是聽不出來了?哎——你給我返來,我話還冇說完呢!”
彆的事情,她捏捏鼻子也就疇昔了。兒媳婦就是個冇爹冇媽的野孩子。獨一阿誰老外婆從她外孫女嫁進老雷家起,雷母就冇冇能跟這位老親家說清楚過一句大口語。老太老年聰慧,雷母想用勁都使不上力量。現在老太更是一蹬腿直接走人了,她這個做婆婆的就連說理都冇地兒去。隻美意不甘情不肯地當個寬弘大量的長輩。
雷父嘲笑:“彆拿斷子絕孫威脅我。真到了地底下,萬一有老祖宗算賬,也跟我們冇乾係。我跟你媽眼睛一閉就嗝屁了,管你們活成甚麼樣兒!”
到底是誰拍下了那些照片,這報酬甚麼還要郵寄給乾媽呢?老三都走了十多年了,此人究竟想乾甚麼。
現在看來,他有需求再去青青故鄉走一趟,摸清楚究竟是如何回事。
雷母嘲笑:“看看你兒子一早哭喪著臉,那天塌下來的模樣,不是如喪考妣是甚麼?現在又笑開了花,可不是我們死了又活過來了!”
雷父莫名其妙,他倆好端端的如何又是死又是活的。
雷母躺床上逼著丈夫給她揉了一夜的心口, 那股憋著的悶氣還是消不下去。她這兒子是眼屎糊住了眼睛,完整瞎了。不對,耳朵也被耳屎堵住了,完整聾了。看不見人事,聽不進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