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睫毛低垂,唇角微微往上翹了翹。
答覆他的是一個後腦勺跟將近砸上他鼻子的門板。等他一頭霧水地重新翻開門出來,沈青已經鑽到了毛毯底下,背對著門口。雷震東伸手摸她的肩膀,也讓她一側身躲開了,隻砸轉頭兩個硬邦邦的字:“睡覺!”
地鐵TV上正在播著一檔熱點綜藝節目,女明星對著鏡頭信誓旦旦,喝了某款保健品以後,糖尿病人不消打胰島素就能節製血糖了。
沈青一點兒承情的意義都冇有:“誰讓你上床的。”
雷震東一把摟住了她,身材貼了上去,說話的熱氣直往她臉上噴:“我也睡覺啊。這床起碼要比你值班室的床大吧,如何就不能兩小我睡了呢。”
沈青靠住雕欄,居高臨下地看著中間座椅上的少男少女。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戴著耳機,對動手機螢幕上的英文長句喃喃自語,身邊的男生一向側著腦袋看她。小女人彷彿不美意義了,伸手推他,拿下了一隻耳機,嬌嗔道:“你玩你的遊戲,看我乾甚麼?”
笠衫被翻開了,沈青隻感覺胸口一涼又是一熱。她冒死掙紮:“誰要你脫的?彆動!”
雷震東的手就勢往下滑,一把扣住了沈青的腰,將人拉進了懷中,手順著衣服下襬往上:“真不奇怪?真不奇怪為甚麼找上門啊?昨晚我可冇讓你解夠饞,這是想了吧。我又冇說不給你,你帶著人來就行,乾嗎還要特地拎著瓜啊,累著了你,還是我心疼。”
雷震東翻身壓住了她,號稱要壓斷了的手矯捷得很,已經翻山越嶺直上雲霄:“都穿上我笠衫了,還說不想?我再不動,你才真得踢我下床了吧。”
沈沐驕就是在這個時候瞥見仁安病院那位年青的副主任醫師的。警車壞在了半道上,她不得不坐地鐵回單位。
隻怪那大香瓜的甜香太誘人,即便光芒暗淡,仍然冇讓睡了一下午的雷震東忽視掉它的存在。的確就是沈青熱誠的明證。
直到出了門,沈青才喘勻了一口氣,立即開車衝向雷震東的公司。一進辦公室,她看都不看雷震東一眼,直接往前麵的歇息室走:“我要睡覺!”
沈青困極了,這一覺睡得深沉,連身都冇翻一下。比及她醒過來時,腦袋仍然暈乎乎的,展開眼,隻瞥見一室暗淡。窗簾拉上了,晨昏不見,她分不清到底是甚麼時候甚麼地點。
你媽,你爸媽都不讓我睡覺!沈青一肚子的火,卻被他身上的溫度燙得說不出口,隻能恨恨地閉上了眼睛。想想不甘心,她又泄憤地踢了他一腳,卻被雷震東的腿壓住,讓她轉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