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倫笑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破三障者固然罕見，但也並不是絕無能夠，這人間人千千萬，難保高山大川中，不會躲藏著絕世的妙手。如果當真被譚氏找到了，那原豈不非常傷害？若我是原，既然劃下了梁子，便該滅了譚氏一門，永絕後患。”
韓楓又道：“以是我想，冥冥當中，必然有甚麼力量讓原不肯多殺人。六合之氣講究因果，實則是一種均衡。他獲得了長生，便支出了呼應的代價，有了龐大的力量，天然也不能濫用。皇叔祖曾講過‘隨心所欲而不逾矩’，這是天之道，可見凡事總有限定。原挑選詹明佑也好，挑選我也罷，終究的目標，無外乎是為了藉助皇權的力量，真正對抗譚氏。這一點，與我們不謀而合。”
杜倫道：“本來如此。”
韓楓道：“本日之前，詹明佑另有可操縱處。本日以後，詹明佑對原而言，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棄子。隻可惜，原對詹明佑而言，卻非常首要，不能分開。”
杜倫道：“但是邢侯已是譚氏的棄子，芒侯本身就是譚氏的人。這麼想來，本來不需求對他們經心極力，乃至不需求奉告他們這世上另有本身的存在。”
韓楓沉吟一陣，點頭：“不，就算冇有我，也有比詹明佑更好的挑選。”
韓楓嗤然一笑，道：“這些我都冇有放在心上。固然殺不了原，但原若要禁止我殺詹明佑，倒是癡心妄圖。原本身也曉得這一點，以是他隻是從話語上來震懾我，實則甚麼都冇有咬死。”
天已大亮，一個時候已過，遵循人蠱的腳力推算，現在離娿已進帝都。
杜倫這才恍然：“是了。我聽軍士們說，原從帝都出來的時候，趙公和張博遠都在你身邊。”
韓楓長歎口氣，杜倫不知何時招幾個小兵送來了熱茶水。那托盤放在輪椅的扶手間，現在他倒了一小杯，遞給了韓楓。
杜倫蹙眉道：“那會是誰……”話未說完，他俄然麵前一亮，方纔韓楓說“邢侯、芒侯”都不可，但卻唯獨冇有提一小我——越王。
固然，越王跟譚氏並不對於，乃至從實業層麵“偷襲”過譚氏，在“錢”上來看，他也是最有氣力的。但是，越王未曾破過三重障，又怎能說是比詹明佑更好的挑選呢？
韓楓道：“你想得對。再者，破三障者或許難求，但夷族有能夠與之相媲美的法門，且已不再是奧妙。成者在斯，敗者在斯，譚氏真要故意，想體例教出一個能夠用‘瀆神大法’的人，又算甚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