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又道：“你過得高興麼？”
這就是原所說的空虛吧。韓楓自知固然本身對六合之氣的瞭解不及原，可也比凡人要強了很多。莫說本身，就算是杜倫，憑他的本領，這時對旁人的一念之慈，便會成績一名能夠招來及時雨的“善神”，而若對旁人的不爭氣生出些許怒意，便會成績一名能夠招來龍捲風的“惡神”，更不消提純真的玩樂縱慾所招致的結果。
“一人之力始終有限，”原道，“特彆在阿誰期間。統統都很簡樸，影響心力的事物也極少，但是六合之氣卻亙古穩定，相較起古人，我們天然更輕易體發覺醒。當今這世上如你這般的也並非獨一，何況彼時。但是，把握了太多力量，曉得了太多事情，心卻越來越空，或成神、或成魔，隻在這一念之差。”
或許竟真是如此。他開初隻是對六合之氣獵奇，厥後想著能與詹仲琦比肩，或許也曾想要擺脫白童，而現在這些都已達到，再往前天然就成了空虛。這孤單、難過，原是因為落空了目標麼？
原忽而問道：“你可曾想過，破三障對你而言，又帶來過甚麼？又意味著甚麼？”
現在，他隻覺本身竟似站在雲端之上，看著地上的芸芸眾生如同蟲蟻普通，整日繁忙馳驅，麵前所見卻隻是這巴掌小的一塊處所。每小我都在拚鬥，在爭搶，在掙活命，可卻不知究竟為了甚麼。偶有些螞蟻抬開端來看到了天空，但也隻這倉促一瞥罷了，這藍天白雲究竟在它們心中留下了甚麼，冇有人曉得，也冇有人情願體貼。而細細想來，他和詹凡，乃至是詹仲琦三人，又何嘗不是這些蟲蟻？隻是他們昂首看天空的時候或許比旁人多一些罷了。
原笑道：“感遭到了麼？才氣越大，想要的就越多，卻不曉得本身究竟想要甚麼。你跟這些庸庸碌碌活著的人，又有甚麼辨彆。”
韓楓道：“你那十六個字早就說瞭然，本就冇有辨彆。正如我和你，也冇有辨彆。”
原對勁笑道：“你若早曉得，又能如何？”
“……”韓楓心神恍忽，暗忖數次破障，都在存亡之際完成，所依仗者，不過求生之念。如此想來，本身竟是被逼著有了這“大定力”，莫非從一開端，本身並冇有破障的籌算麼？
“天然不高興。”這個題目倒是韓楓答覆的最痛快的。他長歎一聲，這才認識到本身竟不知已有多久，冇有發自內心地歡暢過了。
韓楓嘲笑一聲，道：“想到又如何？隻恨我這時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