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道：“本就是必經之路。再者你莫非對產生在這裡的事情一點都不獵奇麼？”
二人邊說邊走，暴雪已來到大臣們常日安息的角殿旁，通過角殿的小門，再往裡去憑暴雪腳力，不過十餘步便能到金頂大殿。但是韓楓卻一勒馬，道：“不急。我想先去禦書房，煩你帶路。”
殿外的人較之金頂大殿外的多了數十倍不止，人潮如蟻，在來回運送著東西。韓楓定睛看去，見宮人手中通報的，多是瓷器碎片，亦有斷折的書架。
韓楓點頭道：“這麼說來，晁衝背後是譚氏，與宋王當是一派。譚氏權勢之深，詹明佑當時情勢之危急，可見一斑。而他能夠力排眾議將宋王趕走，多數也有你的支撐在。”
“他們竟然穩定？”韓楓側耳聆聽，那殿中僅傳來輕微人語，與他事前所想大相徑庭，“宋王南征，詹明佑無子，朝中現在管事的該是宰甫晁衝吧？”
穿過禦花圃，再往前一座略顯孤介的小殿，便是禦書房。韓楓雖將來過，但一眼疇昔，便認了出來。這禦書房的模樣，與他在鋒關芒城行宮當中的書房，竟有八九分類似，隻不過更大一些——天然，若與金頂大殿比擬，這小殿便顯得很有些寒酸了，但是外人並不曉得，這毫不起眼的小殿，才恰是天下的關鍵地點——塵凡鎖。
語罷，他身形一轉，向那金頂大殿以後繞去。暴雪倒是明白，不等韓楓催促，便隨在了原身後。倒是金頂大殿正門口站著的兩個內侍麵麵相覷，本已遵循殿內眾大臣製定的體例籌辦好了驅逐這來自西代的“客人”，這時卻有些不知所措。兩人對視一眼，此中年紀稍父老見韓楓和原已經走遠，便擺了擺手，留年幼者持續候在門口，本身先小步進了大殿。
原笑道：“他們穩定，是因為詹明佑事前的安排。他無子，所謂的皇弟又死了，現在正統該輪到宋王，可恰好宋王又被他支到了南邊。這些大臣都與譚氏有乾係，天然犯不著為詹代賣力……究竟上，早在你們過了豐州城時，這分崩離析之勢便已有了。當時朝中晁衝一派，詹明佑一派，幾成水火。”
內侍和宮娥瞧見二人一馬便遠遠拜倒，但行的卻並不是宮人拜見聖上應有的禮。韓楓細心回想在鋒關芒城跟著芒侯叮嚀學的禮節，俄然覺悟過來這些人行的禮竟鮮明是拜見“駙馬”的禮。固然心中苦悶，但想明白的這一刻，他仍不免啞然發笑：本身和明溪的乾係，本來早已傳到了這深宮禁院。不過詹明佑倒是個怪傑——這禮數，他若不叮嚀，又有誰去主動做來，並且能夠做得如此整齊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