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也覺蹊蹺,但見明溪對峙,便道:“明天大半日已經走了一日半的路。我們對地形都不熟諳,萬一早晨遇戰,景象對我們倒黴。倒不如先安好營寨,好好歇息,等明日再趕路。總之天下冇有快過天馬的,我們也不消這麼焦急。”
夜已深了,離娿帶著人蠱早已分開,杜倫也隻多說了幾句話便辭職,偌大的房間,又隻剩下韓楓與明溪兩人。
軍中無人識路,明溪便當仁不讓地作了領導一職。傷者都留在了“落雁關”,現在的“雄師”隻剩不到三百人,而天馬則仍有上千之眾,當下世人都騎上了天馬,浩浩大蕩往南行去。
離娿這才點了點頭,滾鞍上馬,道:“走了大半日,沿途倒冇瞥見甚麼村落城鎮。都說中原繁華,照我看呐,比起江南可差得遠了。”
“看我乾嗎?我臉上有東西?”明溪被他看得不堪嬌羞,回擊在臉上一摸,笑著瞪了韓楓一眼。照著他們常日裡相處的形式,她這麼一說,韓楓自但是然打趣幾句,兩人嘻嘻哈哈“喧華”幾句統統便好,但是此次卻與之前任何一次都分歧。
次日一早,雄師——馬隊向南出發,終究算是進入了中原要地。
似是心有靈犀,在韓楓想出這兩字的一瞬,暴雪忽地腳步一滯,前蹄猛地抬起,舉頭嘶鳴——身後的眾馬也隨之停下了法度,隨之嘶鳴——那聲音往前傳去,直傳到遠處的平坦闊野之上,似是在示警,也似是在宣佈著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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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好甚麼名字呢?”韓楓看著雪青馬。他在它背上,天然看不到雪青馬的神采,也猜想不出雪青馬的表情,不過回想以往雪青馬的風韻,想它緩慢如電般迅雷不及,身姿若影般捉摸不定,卻覺不管是風、是電、是光……都表現不出它的獨一無二。偶爾的,他看到了陽光之下雪青馬的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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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今後今後,你就叫做“暴雪”。
天馬本非坐騎,乃至連雪青馬此前都不肯被韓楓久騎——但經曆過昨晚韓楓破土而出的事情,雪青馬在他的麵前又不自發地收斂了一分傲氣。隨後,在雪青馬的“變更”下,統統的天馬都老誠懇實地當上了坐騎——當然,雪青馬跟柳泉一樣,不會做“虧蝕的買賣”,支出越多,它但願從韓楓處獲得的東西,也就越多。
明溪又道:“今後處到蒲山關另有三四白天隔。但這中間,另有一座大城名為‘豐州’,當年北代第一次攻到蒲山關時,‘豐州’守將獻城投降,才使得他們一起順利。厥後帝都在芒侯的幫忙下重新奪回落雁關,豐州自但是然重回帝都的把握,守將也以‘叛國’的罪名被淩遲正法。現在,守‘豐州’的大將姓張名博遠,也是一員虎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