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當中,韓楓竟是淚流滿麵,而這時,那礦‘洞’深處,最後一縷生命也已黯然。
韓楓驀地想起白沐風昨日所言,他說張博遠之前將豐州剩下的百姓集合起來到礦區挖礦……百姓畢竟不比礦上的工人,他們人多嘴雜,如果把這金礦的事情透‘露’出去,那又會形成多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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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聖上,你等等!”駱行急了眼,剛要追上前去,便被柳泉攔下。
若隻是堵塞了礦道也罷了,可僅僅如此麼?
果不其然!韓楓心中一寒,這恐怕就是這城中僅剩的百姓。但是這些碎石相去足有百餘丈遠,這礦道狹小又不好讓天馬進入,就算讓手頭上統統兵士都來幫手,日以夜繼地去挖,等他們挖到的時候,那礦中的人也早已渴死餓死了……不,早已被悶死了。
他手上的火把本就燒了一大半,冇過一會兒便燒得隻剩零散火光,而頭頂的油燈暗淡,讓他彷彿沉浸在一片黑‘色’中――如同當時他在大地深處一樣,麵前的那種“土臉”上變更著百般麵孔、各種滅亡,奉告他生命流逝,人生無法。
因擔憂礦井傷害,韓楓和柳泉幾人便在礦口等著先行的人返來報信。這金礦也不知被開采了多少年,韓楓幾人早做好了要等一個上午乃至一整天的籌辦,孰料那些人剛下井不到半個時候,便有了迴應。
柳泉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我們在暗,他們在明,還是聽聽趙公和張博遠的意義再說其他。”
韓楓平複了心境,道:“礦井要找可靠的人來重新打通,那礦底都是豐州人的屍身,等礦井打通以後,要把屍身都好生收殮,製止有疫病傳開。”
韓楓腳程何其之快,不到一刻,便已經到了那坍塌處。他往四下看去,見壁上裂縫公然是新進纔有,火線碎石堵在一起,也不便再用火雷開路,隻能讓人肩挑身抗,一擔擔將這些碎石抬出去。
柳泉笑道:“你家聖上有甚麼本領你還不知麼,這是‘操’的甚麼心?駱將軍,先帶著兵士出去吧,把這礦區四周圍起來防著彆人出去,其他的事情,自有我們擔著。”
“倒讓我好找。如何一向不出來?那兩個丫頭非‘逼’著我出去找你,還覺得你出事了。”柳泉的聲音在礦道拐角處響起,韓楓這纔回過身來,擦去臉上淚水。拐角處火光微閃,那是柳泉的火把,而這礦道深處,竟連油燈都已滅了。
返來的人並無惶恐,隻要惶恐:“報!這井下碎石坍塌,看模樣是被火雷炸燬的。前路都被堵上了,隻怕要清理一段時候,才氣夠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