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則對柳泉使了個眼色,柳泉強按怒意,道:“朕曾聽人說敗軍之將不敷言勇,看來鐘將軍卻從未聽過這句話。不知本日前來,所為何事?”
他手執節杖,臉上帶著三分嘲笑,全然冇有敗軍之將的頹態。柳泉與韓楓相視笑了笑,韓楓雙手背後隻言不語,柳泉暗罵了一句這費嘴皮子的事情又栽在本身身上,但還是開了口,道:“鐘將軍,趙公和張將軍向來可好?昨日是兩兵比武,誰的兵刃上都冇長著眼睛,兩位總冇受傷吧?”
鐘雲安道:“本將奉趙公和張將軍之托,將這手劄帶到。二位所言皆在此中,但願兩位能審時度勢,順勢而行!”言罷,從懷中拿出一封手劄,丟在駱行手中。
“好了。”韓楓擺了擺手,道,“朕去看看,你們還是守在這兒。”
聽到這裡,柳泉再也忍不住,終究大笑起來。他已從駱行手中拿過了那封手劄,見信中說話固然顯現張博遠和趙公站在詹代一方,但明裡暗裡都是譚氏本來的企圖,甚麼兩軍合作固有提及,但更多則是在講將來倘若大事勝利,如何重劃好處。看來這些事情鐘雲安壓根便不曉得,麵前這位使者,倒真的稱得上是忠肝義膽,絕無二誌。
離娿本是滿麵怒意,聽明溪此言,眸中卻暴露幾分憐憫:“我本來想著讓駱行把他關到牢裡,好生折磨他幾天,但聽你們這麼一說……唉……這幾日,便讓他好好過著吧。”
鐘雲安從鼻子裡擠出了一聲“哼”,幾近把眼皮翻到了天上去:“多謝柳公子操心!刀劍無眼,卻也冇傷著二位,足見天理不公,是非無常啊!”
幾人或唏噓,或感慨,韓楓與柳泉則商討著回話當中如何說話,正在這時,卻忽聽將軍府外人聲躁動,模糊有人喊著甚麼“天馬燥亂”。
鐘雲放心中藏了幾千幾百句話要罵,隻等韓楓或柳泉回話,便要一股腦傾倒而出,豈料對方竟忽地轉了態度,竟叫他反應不及,直到被駱行拉出去,他還滿麵怔忡驚詫,喘著粗氣,渾身顫栗。
“不怕?”韓楓先笑了笑,隨即忽地將臉一板,怒喝道,“以是便到這裡來撒潑麼!”他這一聲喝底氣實足,如同高山響起一聲雷,莫說鐘雲安受不住,就連駱行在旁都被嚇得一個顫抖,手中的信幾乎掉在地上。
明溪悄悄點頭,道:“可惜那位鐘將軍……就算我們不殺他,他這麼歸去,也會被趙公他們尋個由頭殺了。”
“怕?”鐘雲安喉頭一動,瞪大了眼睛,“胡說八道,本將會怕你這麼個毛都冇長齊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