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倫猜出他的心機,便道:“我也感覺奇特,便細問那些人。他們說廉貞軍中滿是趙公帶來的人,此中很多人行藏詭異,說話口音也很奇特。軍中有人聽出這是倭人丁音,也有人跟本軍的都統講了,但不知為何,自此便再無迴應。倒是厥後張將軍特地在全軍發下了號令,說大師不要以旁人丁音分歧便視為隔閡,在心中埋下壁壘之見,這才平複了人們心中的非議。”
明溪在旁聽了,忽地吸了口寒氣,道:“‘廉貞’軍守在內城的西邊。若我記得冇錯,那金礦應當也是在城西方位。”
韓楓聞言不由嘲笑:“埋下壁壘之見……嗬,這位張將軍倒是把話說得標緻,足可見他和趙公竟是一丘之貉了。”
韓楓細心辯白,俄而歎了口氣,道:“陳訣,可惜了。”看來本身說的話畢竟還是管了用,可陳訣權勢太弱,還是冇有阻住張博遠。那首級尚在滴血,看來他死的時候就在方纔,倘若他能按捺下那烈火般的直‘性’子,多等一等,看清楚北城‘門’的戰勢再共同著脫手,說不定既能攔下張博遠,也不消丟了‘性’命。
韓楓被柳泉說得有些訕然,固然不喜好他這般指手畫腳,但‘私’心也不得不承認柳泉所言極是,本身偏就這點不好,很多事情仍想著親力親為,能夠少讓兵士支出些捐軀,便少支出一些……但卻從未想過,小我須得行小我之路,依著這些戎羯人的‘性’子,或許他們底子不需也不肯被旁人這般照看,哪怕戰死疆場,也好過被護在羽翼之下,如同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柳泉卻安然笑道:“不然不然,那倒好辦很多了!他們若真是逃了,想要的必定不是豐州城,也決計不是向帝都儘忠,到時隻怕尚能化敵為友,讓我們多一方助力。”
說話間,兩人已經登上城樓,隻見城樓上一片狼籍,駱行樸重人清算殘局,而遠處的南邊,那城‘門’正大開著,城‘門’下卻懸著一物,在風中飄來‘蕩’去,似是顆頭顱。
離娿道:“楓哥哥說的是,那些趨炎附勢的,我也一個都看不起。隻是……這城中已被搬空了,現在不管是人還是錢全都不見了,我們又該如何?”
而駱行現在也已盤點完了疆場,他先行趕來,在與世人見過禮後,一擦額角汗水,道:“外城也已看過,南城‘門’大敞著,看來統統的守軍趁著‘祿存’軍跟我們爭鬥時,便已全逃了。不過論及腳力,這天下再無人能快過天馬,不如末將率軍追逐,或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