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當今晚韓楓破天荒地想聽聽她說之前的事情時,她有點吃驚,有點不風俗,並且說一句話就要想一陣子,故而講得有些慢。
常日他從冇想著問她的事情,除了底子就不感興趣以外,還怕問到她很多悲傷舊事,但事到現在,另有甚麼舊痛比新痛更痛?倒不如讓她一次全痛完再療傷。
晚餐吃完後,韓楓遣了仆隨們去歇息,和婉柔在院中主屋裡挑燈夜話。
他曾說過,這天下就是個大籠子,出一籠,便又進一籠。
“你今後另有我。”
她不是不會扯謊,青樓出身的女孩子,再清純也會扯謊,隻是她之前很驚駭韓楓會問這些,因為她實在不肯意跟他扯謊。
韓楓道:“明天我早晨從馬場回家以後,你帶我去看看。好麼?”
正如白童所講,婉柔多數是阮瘦子留在她身邊的,現在她也應當曉得阮瘦子不在的事了吧。
韓楓聽她提及父母之事,輕笑兩聲,道:“你是屠夫的女兒?殺甚麼才氣生出你這麼和順的女兒來。”
但婉柔的神采卻冇有如他所想那般破涕而笑,如釋重負,反而眼淚落得更凶了很多。
不管如何說,自從父親歸天以後,婉柔是第一個給他那種家的溫馨感受的女子。更何況她勢單力薄,阮瘦子天然能夠逼著她去做很多她一定情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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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七歲,他五歲。”
那突如其來的一笑叫韓楓有些驚奇,不過聽到“被拍花子的拍了”幾字,不由輕歎一聲:“你叔叔和伯父現在還在風城花都麼?”
“我十二歲那年,聽人說弟弟從老闆家裡逃竄,被抓歸去的時候打斷了兩條腿。”
韓楓道:“那你家的鋪子你還記得在哪兒麼?”
韓楓卻不喜好她這幅模樣,因而利索乾脆地用一句話撤銷了她回絕的動機:“我決定了,就如許。持續往下講吧。”
言辭間略帶幾分戲謔,婉柔微微一低頭,耳根子都紅了。她冇答覆韓楓的話,持續講了下去:“厥後來了一場瘟疫,成果我爹病了,緊跟著我娘也病了。再厥後,我就冇家了,隻剩我弟弟。”
實在這些話裡的一大部分她都在好久之前就想好了。當阮瘦子肯定韓楓要她的時候,就暗裡跟她講過。不過為了不提她弟弟的事情,故事有了稍許竄改。
自從父母歸天後,這世上再冇一小我對他這麼好過。
但婉柔抽泣時斷斷續續的幾句話終究還是讓他明白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