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上班後,陳三寶走進微機室就繃著臉一聲不啃。柳潤蓮也不說話,我也不睬陳三寶,看他氣哼哼在地上轉了幾圈,我又昂然地走了出去。
從柳潤蓮這方麵考慮,她固然脾氣古怪一些,卻不是輕浮放蕩的女人。即使成了老女人,還是要做良家婦女的,過分的事是不會做的。彆的,就是陳三寶各方麵的前提,跟柳潤蓮的擇偶標準相差太遠了。起首柳潤蓮生的人高馬大,陳三寶則肥大枯乾,足足比柳潤蓮矮半頭。柳潤蓮曾一再說過,比她矮的男人是絕對不找的。其次柳潤蓮的結婚前提也是很高的。她剛來我們車間時,說結婚必然要“三金一冒煙”(金項鍊,金戒指,金耳環加摩托車)。厥後竟漲到要“四金不露天(金項鍊、金戒指、金耳環、金手鍊加小汽車)。如果她一向不嫁,不知會不會漲到“五金飛上天”(金項鍊、金戒指、金耳環、金手鍊、金腳鏈加飛機)。
一天上夜班中間,陳三寶走進微機室,起先我冇在乎。過了一會兒,我發明不對勁兒了。陳三寶和柳潤蓮冇有象平常一樣大聲談笑,都默不出聲。我昂首去看陳三寶,見他板著臉在柳潤蓮身後走來走去。再看坐在桌前的柳潤蓮,將兩隻胳膊疊放在桌上,用頭枕著,更是一臉的慍色,我當時的反應是:“這兩小我在鬧彆扭。”我也就冇啃聲,低下頭還是看本身的書。
撤除在微機室調情,陳三寶與柳潤蓮可否另有更深層次的打仗?我冇有見過,也冇有傳聞過,我的推斷是冇有。
等我返來,陳三寶已經走了,柳潤蓮則爬在桌上頭也不抬,我端起我的水杯剛要喝,發明水杯底沉著厚厚一層煤麵。我好象被蠍子咬了一口,一下跳了起來。血直往臉上湧,乾活力又無可何如。最後,隻好將水杯狠狠地扔出窗外。不管我如何折騰,柳潤蓮始終爬在桌上冇有昂首。
而象柳潤蓮如許同是初中冇上完,不愛看書,平活力就大呼大嚷的人。層次,思惟程度、知識程度都與陳三寶靠近,她的一言一行天然合陳三寶的脾胃。陳三寶的感情也就被極大地激建議來。精力上獲得了從未有過的愉悅。以是在短短的打仗下,陳三寶就象著了魔似的迷上了柳潤蓮,為她投入了比沈鈴蘭多的多的熱忱,我就冇見過陳三寶和沈鈴蘭在微機室談天,能聊上幾個小時不出來。
沈鈴蘭隻在我們車間乾了三個月,就又被調回煉焦車間去了,啟事是煉焦微機工之一的柳潤蓮質量節製的不好,分歧格率居高不下,廠裡決定將二人對調,因為我們這邊的質量節製目標少,相對好把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