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沈郎君呢?”
“嗬――嗬嗬――”李修苦笑。
一道殘影從門廊處閃過,甲風像風一樣消逝得無影無蹤。
夜風絲絲,涼入骨髓,長身玉立的李修卻不為所動。
她一進門就直奔安但是去,安然正在用雞毛撣子掃去大大小小錦盒上的灰塵。
顏如玉前一日並不是因為醉酒才睡覺,而是因為女兒紅和落日的兩重催眠結果,以是才倒了下去。
甲風不由得吸了吸鼻子,緩緩道來:“部屬找到之前在唐府乾活的仆人,有的人對這件事諱莫如深,有的人卻完整不知情,即便部屬用美色和款項勾引也無濟於事!”
“你看我乾甚麼?”李修微微彎了彎唇角,略帶少男般的嬌羞。
“額――”安然難以開口地皺眉。
“你如何睡在這兒?”顏如玉一麵起家一麵善練地套上衣物,合法她在係齊胸襦裙上的絲帶時,琴瑟和鳴已經緩緩推開了門扉,兩人呆呆地站在門口,進退兩難……琴瑟端著一盆水,銅盆邊沿還搭了一條洗麵巾,和鳴用朱漆托盤盛有漱口盅、一盞清茶和牙粉。
李修不緩不急地從紫檀八仙八寶紋頂豎櫃中取出兩床棉被和一個枕頭,一床棉被鋪在地磚上,另一床棉被蓋在身上,他臨睡前偏頭看了一眼榻上的顏如玉,固然看不大逼真,但還是對勁地閉上眼睛。
沈恕一怔,委曲中帶著一絲憤恚地瞪著她。
顏如玉對“墨靈勾引唐若水”一事不大放心,早餐以後先去官衙措置完一些公事,隨後就倉促趕往鵲橋軒,李修伴隨擺佈。
顏如玉認當真真地洗完臉,擰乾洗臉巾重新搭在銅盆上,漂亮道:“冇事,瞥見也無所謂!我不在乎!侯爺也不必放在心上!”
顏如玉正欲張口,就聞聲了安然忙不迭地叫聲:“大郎,大郎!你可算返來了!侯爺和顏官媒都在等你呢!”
想不起來了,睡覺前彷彿就是和沈恕在一起喝酒!
季芸當即停動手裡的活兒,給二人奉上六安茶。
約莫日上三竿,鵲橋軒裡人來人往,恰好不見沈恕的影子。
待倆小丫頭喜氣洋洋地分開內室後,顏如玉將李修掛在楠木雕花衣架上的衣裳扒下來扔給他:“從速穿上!到底你為甚麼會睡在這兒?”
顏如玉盯著他的目光更深沉了幾分。
顏如玉撩開紗帳起床,頓時兩眼瞪得跟銅鈴似的,立即就踹了床邊的人一腳,焦急喊道:“侯爺!你睡在這兒乾嗎啊?”
李修聽她如許露骨的表示,內心也不好受,委曲的目光鎖定在她的左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