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安看著張元慶苦笑道：“張大人你說的甚麼好笑的言語？皇上派金雕來傳訊，便是要我們便可脫手。女真人正在打造攻城東西，說話間便要攻城了。你以為這個時候，另偶然候去讓你告訴各地州府麼？並且一旦泄漏風聲，女真人難道要逃了。傻子都曉得皇上的企圖，皇上這是不吝統統代價以大水毀滅女真主力，確保我大遼社稷安危。或許會死很多人，但這跟我大遼江山社稷比起來，算得了甚麼？張大人，還是不要糾結了，我看，我們下決定吧。”
殘暴的大水的可駭之處不在於水量龐大，而在於其的迅猛打擊之力。大水所到之處，空中會被硬生生的扒掉了一層皮，厚達尺許的草皮和空中被撕扯開來，裹挾在大水當中。很多樹木都是被連根拔起，空中上的巨石都會被卷積起來，裹挾帶出很遠的處所。就像是一個頂天登時的巨人，發著雷霆之怒，用他龐大的手掌在大地上揮動。那些草芥普通的樹木房舍在他的手掌之下的確就像是玩物普通不堪一擊。
陽光炙熱和奪目，時近中午。中京道東段這段荒漠山野中，本來綠意盎然大河蜿蜒，本來是一派大好國土的絢麗之景，但現在，炙熱的陽光隻能暉映在白茫茫黃橙橙的一片大水之上。大水肮臟，水麵上漂泊著大堆的泡沫和木屑荒草，膠葛在一起構成一片片的黑斑。淹死的屍身到處都是，屍身泡的圓滾滾的像個充氣的人偶。人的，牛羊的，植物的屍身在水麵的渣滓旁泛動著。倖存的樹木枝椏上掛著破布和大團膠葛的亂草樹枝，樹枝上爬滿了奄奄一息的老鼠和蛇。除此以外，周遭百裡的大水眾多之地出一片死寂。空中乃至連一隻飛鳥也見不到。
張元慶皺眉道：“簫大人，你該曉得這件事的結果。掘壩……不但我興中府要大水淹冇，下流周遭數百裡將成一片澤國，死傷喪失將無可計算。皇上要我們這麼做，那是要……讓我們成為千古罪人啊。皇上一無聖旨，二無欽差前來，隻是用這密函命令，你我如果這麼做了，將來必背任務啊。”
牤牛河也是一條大河，它是南北走向的一條河道，穿越中京道中北部地區一向延長到上京道境內的雲台山。雲台山固然也不是高山，但其山脈周遭數百裡，且因為已然靠近北地，山中每年都有大量的落雪積累。每年春夏之時，冰雪熔化，彙入牤牛河中，穿越中京道北部地區，以垂直交叉的體例注入大靈河在興中府南側十餘裡的這一段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