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中天冷聲打斷道：“但是終究你拿下了應天府冇有？拿下了應天府便是勝利，便是大捷。至於喪失……兵戈豈能不死人？天下還冇有誰敢說兵戈能夠包管一兵一卒不死。並且你麵對的也不是甚麼烏合之眾。青教教匪構造有序，早有圖謀。他們具有不輸於我大周禁軍的設備兵器，那是一支勁敵。很多人攻城數日死傷慘痛的景象下怕是要叫救兵或者乾脆落空了信心了，但你還是將這硬骨頭啃下來了，就憑這一點，便值得大加讚美。你在奏摺上不提寸功，還自請懲罰，這便是妄自陋劣。要說絕望，倒是你如許的行動叫老夫有些絕望。戰事方麵，老夫並冇有感覺絕望。這一點就連楊俊也是承認的。”
郭旭一怔，忙道：“外祖說的是，先敬父皇。再敬孃親。”
郭旭忙提壺斟酒，口中歎道：“娘對孩兒真是冇得說，我出征在外，中秋不能在她身邊伴隨，心中實在慚愧。孩兒先遙祝母親一杯，祝她福康安寧，身子安好吧。”
“不幸天下父母心，每個做孃的，對兒子都恨不得將心取出來給他。這也不希奇。你隻要明白，身為人子，不要孤負父母之恩，將來力求酬謝便是了。”呂中天淺笑道。
“好好，你也不消搬出去，早晨在屋子裡打個地鋪，我們爺孫兩個說說話。你有話對我說，我也有話對你說呢。”呂中天撫須笑道。
“外祖父，讓您操心，還帶來這麼多東西。大老遠從都城帶來，叫外孫實在不敢當。”郭旭笑著說道。
以是，這實在算不上是一場勝利，支出如此大的代價拿下應天府，而教匪匪首竟然還在眼皮底下溜了，這豈能算得上是勝利？關頭是對方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的教匪罷了，又非甚麼精兵強將，這類成果天然很多人都不能接管。
“嗬嗬嗬，是老夫主動請纓前來傳旨的。並不是皇上不體恤老臣。淮王霸占應天府如許的大捷，我來宣旨嘉獎也冇甚麼不當。”呂中天的臉上泛動起笑意來，看著郭旭的眼神非常親熱。
“來吃吃這水晶葡萄。西域進貢的。又大又甜。本年西域小國傳聞造了天災，葡萄產量不好。路途又遠，統共才進貢了一千斤給朝廷。老夫也隻得了十斤。後宮中人又多，你娘也隻得了五斤。她一口冇捨得吃，命人用冰鎮著，全數讓我帶來了。說要給你嚐嚐。吃吧，甜的很。”呂中天指著木盤中水靈靈晶瑩剔透的葡萄說道。
郭旭沉聲道：“外祖父，這一次孫兒確切忸捏的很，五萬雄師攻城，麵對的不過是青教的烏合之眾，卻連造敗績，死傷慘痛。孫兒心中的慚愧實難描述。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