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末傾山脈地火奔瀉之盛,遠超出了符偃道長的猜想,那塊被施了裂蒼崖獨占的術法、本該能夠封鎮火龍的鐵石隻在岩漿裡滾了幾滾,眼看就要完整沉了下去,彆說彈壓火勢,幾近就是本身難保。
隻是那塊從廟門裡帶來的封鎮鐵石,符偃也帶不歸去了。
天大的脾氣。
厥後還是符偃連夜奔往千裡以外的犼族屬地求救,請來了兩位凶獸老祖與六位山神襄助,纔沒讓末傾山在地脈火龍的拆台下一夜顛覆。
等不落第五懸固、就自顧自從十三重瀑徑直衝將回了末傾山的,恰是成了形的破蒼大刀。
它彷彿是成心對本來的仆人鬨起了脾氣。
破蒼仆人這幾句話,實在有些輕描淡寫了。
從烈火岩漿中衝殺出來以後,這徒剩殘片的鐵石竟像是被震驚了靈機,開端不分日夜地在末傾山的高空上破空殘虐,不把穩還會斬落了飛鳥,就連裂蒼崖諸位弟子企圖上去反對、也被那殘片的鋒利刃芒逼得隻能退開十丈開外,連拖慢它的“腳步”也做不到。
末傾山大弟子還未想到要拿這鐵石殘片如何辦之際,倒是被不久以後從修羅界返來的師尊捷足先登——第五懸固本身不奇怪降服甚麼神兵,倒非常欣喜門徒有這般“緣分”,在打量了短短數刻後,就二話不說地提拎著這不循分的殘片奔去了十三重瀑。
經符偃之手發揮開來的落雷獄,與樓化安的有如雲泥之彆。固然不能將地脈火龍強行封回地底,卻也在頃刻間死死地封住了火龍精元,讓後者臨時不得轉動,因而末傾山大弟子得以在岩漿中衝殺來去,冇被上古的凶獸精元吞噬殆儘。
這把在淵牢暗處亦冇法被完整掩去煞氣的大刀,刃麵上有著數道大抵是鍛造伊始便留下的紋路,如同穹宇間穿越在雲層間的暴風,在四周萬千微芒的暉映下,本就讓人等閒不敢直視。現在被這麼悄悄一彈,如同成心要應和仆人,頃刻又刃麵微仰,在過道上亮過了一道讓民氣下發冷的大片刀光。
不久之前,也有一樣的雪亮刀光突然劃過半空,亮得讓民氣驚,亮得……讓石室裡的隱墨師姐弟倆不自發地要彆開了頭,冇法看清身在這道刀芒下的第五懸固到底是被傷到了那裡。
末傾山大弟子伸脫手去,卻冇有如以往那般去握住破蒼大刀的柄格,反倒悄悄地將中指的指節叩在了刀器的刃麵上。
現在想來,這把刀器自打出了地底岩漿、與他一起在人間界馳驅已稀有百年之久,修真界眾生也將破蒼的來源傳得越來越邪乎,像這大刀是甚麼天外來物、並不屬於人間界,才氣幫他這個連散仙都不是的霸道後輩闖下如此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