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提這第二位呈現在他麵前、和本尊一樣沉重高大的“破蒼仆人”已然鼻息奄奄,也不知中間是出了甚麼不對,卻彷彿也是副被老者親手揍成身魂幾近支離破裂的悲慘模樣。
他當然不是因為快被壓扁才震驚至此。
即便是重傷之下,本就身形魁偉的末傾山大弟子也隻需三步、就踉蹌著撲到了瞪大著眼來迎門徒的老者肩上。
但是在人間修真界“橫行霸道”慣了的第五懸固,此時偏被天曉得是真是假的“大弟子”那雙如同鐵鑄的雙臂箍了個完整,連稍稍扭個脖頸都成了期望。
但是堂堂的末傾山掌教恰被劈麵的另一名生靈奪去了重視,對周遭的統統都悵惘未聞,當然也冇有閒情逸緻來體貼身後這小兩口的“密切”行動。
老者瞬而麵色大變。
恰好相反,破蒼收斂了統統聲氣、轉而往與一死一活兩位“仆人”的反方向遊空而去,轉眼之間就結束了這場“逃離”,終究將本身那不敷兩掌的柄格……送到了另一隻刻薄的手掌裡。
他本覺得,這平空呈現的第二個“大弟子”,該是個來向他追魂索命的惡鬼的。
末傾山大弟子的雙肩一垮,被包抄在萬千碎芒當中、不知從何而來的九尺巨蛋便彷彿是完成了本身的任務,垂垂合攏了那被等閒劃破的蛋殼,在第五懸固的驚詫諦視下緩而淡去了行跡,不到十息的長久辰光,就消逝得無影無蹤。
乃至連從這小子右臂上滴落下來的血珠,都千真萬確地快砸到了白叟家的眼裡。
白叟家冇有重視到,石室裡安坐於蒲團上的女子已悄無聲氣地悄悄拍了拍身前的綰色暗袍,繼而竟像凡人間那些以哄哄報酬生的戲法師那樣,將這衣衫騰空“抓”離了蒲團。
已被麵前的景況震得果然快犯了胡塗的末傾山掌教,所能做的不過是苦笑著拍了拍“大門徒”的背脊,如同多年前第一次輕而易舉地將後者揍翻在地後,還是上前安撫這彼時還未拜入末傾廟門下的陌生後輩時的無可何如。
柴侯爺。
已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本尊還是冒牌貨的破蒼仆人,彷彿是因為滿身的傷勢實在太重、而有些站立不穩,竟漸漸地舉起了他那鮮血淋漓的右臂,往前顫抖著探去,像是在哀告僅離他兩丈之遙的師尊扶他一把。
讓白叟家惶恐莫名的,是他竟真的抱住了對方。
“你去吧。”少女竟也全然不因為“丈夫”這麼高聳地就能順服了破蒼而震驚失容,反而極其共同地微動了腰肢,當即就身形輕盈地滑出了柴侯爺的度量,竟像是早就籌議好的那般……旋身退在了“丈夫”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