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明顯對女子生不起甚麼大氣來，聽到她再次幫著柴家小子開口回嘴，也隻好怏怏地收起了本身的霸道氣勢，轉而將破蒼大刀扛在了肩上，半是無法、半是至心迷惑地問了句：“溟丫頭你說誰呢？”
女子可貴地冇有嗆聲，竟還認同般點了點頭：“這就是了，貴徒既然仇敵遍及人間、修羅兩界，當然不是甚麼鬼鬼祟祟、連真身都不肯現在世人麵前的生靈……即便貳心虛得不敢等閒靠近您白叟家，莫非來去這偌大淵牢這麼久，還能毫無馬腳地瞞過我們這很多雙眼睛？”
好久冇有像如許僵趴著不動的殷孤光，此時已然有些手腳發麻，恰好他隻要不強即將眼角吊起來往上看，落進眼裡來的便都是那和他一樣臥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末傾山大弟子，後者的右臂已全然感化在了赤色當中，麵龐卻幾近都掩在了那烏黑麪具之下，讓人壓根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將近傷重至死。
像是為了替小師弟諱飾這把戲，又彷彿是感覺這挖苦第五懸固的機遇千載難逢，女子數落得鼓起，已然顧不得石室外的老者早已憋屈得漲紅了一張老臉。
這辯白不但聲輕如蚊、另有力得像是摔進了沉骨池沼。
“且不說淵牢現在關的儘是九山七洞三泉的老怪物們，即便被這該死的監禁大陣困住了身魂，也還不至於到了十足睜眼瞎的境地，莫非會個個都不熟諳他？”
把戲師很有些焦急、卻又自知無能為力之際，突然重視到了身上綰色暗袍的衣袖一角。
“柴侯爺伉儷與我……或者說，是這滿淵牢裡九山七洞三泉的統統生靈，都曉得您早將這個大門徒拱手送給了杜總管，讓他成了六方賈麾下那些不堪一擊的精怪的替人……”
直到末傾山大弟子右臂上的血跡垂垂停止了活動，連他的鼻息聲也由極弱極微、繼而變成了彷彿死人的毫無動靜，把戲師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您白叟家未免欺人太過了……您是堂堂的末傾山掌教，現在手裡又拿了這麼一把嚇人的刀器，莫非讓這兩個小輩劈麵和您頂撞、再落得和您這不利門徒一樣的了局？”
明顯不久之前還極儘冷嘲熱諷、要將這伉儷倆活生機走，但是蒲團上的女子此時像是被第五懸固惱得昏了頭，轉而對柴侯爺這對假伉儷起了憐憫之心，在後者被白叟家唬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之際，再次慷慨地施以了援手。
他的三姐卻明顯還遠未功成，底子冇有半兼顧退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