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肉身本與陽間裡的凡人無異,真要按著冥界存亡簿上來,頂多也就是撐到天年……能活到現在這個年事,遠超人瑞高齡,還臉孔年青如塵寰少年,全賴這身不知如何傳承下來的精純妖力。”師姐大人眉眼急跳,幾近要嘲笑了出聲,“如果然的完整把身魂裡的妖力儘散了出去……天曉得是不是會應了循環劫數,立馬就活活老死?”
他麵前的這三個“劫獄者”,大頭的侏儒隻是個福澤深厚的凡胎,索命小鬼般的傒囊又出身於上古的半神族群,唯有這隻不到兩尺高大的細眼幼獸是正統的妖族——犼族季子雖一定對他“病人”一脈非常熟諳,但論起對妖力的掌控,三人裡當然隻要她能說上話。
鬥室東實在不懂。
可“棄”了以後呢?
“歸正我是住定了這間石室,不到這渾身本就不屬我的妖力十足歸了蛟龍骨、是毫不會走的……至於到了當時候,我是得天之大幸成了個平常凡胎、還是肉身式微到老死、亦或和夏師叔祖他們一樣瘋顛至死,都是長輩本身的決計,毫不賴在旁人頭上。”
小牙聳了聳肩:“老死……總比悶死好。”
“連您白叟家也看不出來?”少年非常遺憾地撚起了本身肩上的此中一攏髮絲,放到麵前打量了半晌,終究還是沉沉地歎了口氣,“我還覺得,這些囚籠既然能連夏、海兩位師叔祖都能逼得有死無生,那這引靈之力總比佑星潭自古以來的諸多術法要強很多……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身魂裡的妖力總也該散得差未幾了……”
一個“強取豪奪”,一個“棄之不得”,若放在同一處……彷彿是真的能夠一拍即合的。
鬥室東一時迷含混糊,不知該拿小牙如何辦時,師姐大人卻慌裡鎮靜地在沈大頭肩上跳起了身,戟指狂呼起來:“連夏生和海瑤光的雙修古法都敗給了淵牢,妖境裡大抵是冇有其他後生再能來赴這麼凶惡的賭約了……九山七洞三泉用心要找死,本神管不著,可你不可!”
不知身魂中的浩大精純妖力來自於何方的數代妖力爐鼎,都不得不成了這強大力量的傀儡皮郛,不管終究可否引為己用,都會或早或晚地非命喪命,底子由不得本身做主——乃至連想把這妖力拱手送人,都無計可施。
從見到這位小山神呈現在淵牢裡的那一瞬開端,小牙就曉得本身的心機底子瞞不過她,卻冇想到這出了名壞脾氣、又享山神之尊的凶獸一族,不但冇有留他這個本不該存在於人間界的妖力爐鼎在湖底虛境裡自生自滅,竟還像是和傒囊族的前輩有著一樣的策畫……要把他從這樊籠裡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