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界眾生麵前,他綠林道三千兒郎天然並冇有甚麼抵擋之力,就算這幾百年來被當作了擋箭牌,也無處說理去——更何況,當初從六方賈手裡接下這替人背黑鍋差事的,可不就是他這個貪恐怕死的狗頭智囊?
“不擔憂……我當然不擔憂。”師姐大人瞧著大頭侏儒額上的精密盜汗,笑得愈發稱心,“這樊籠名義上的大老闆就跟在我們身邊,我還怕找不到孤光?”
師姐大人冇有把肚裡最要命的一句話說出口來,隻是暗笑著拍了拍沈大頭的雙耳,嚇得後者再次激靈靈打了個顫。
恰好孤光家的師姐還絮乾脆叨個不休,像是找到了個新玩物。如果再讓她這麼擔擱下去,天曉得六方賈的主子們會不會又從暗裡撲出來?
她們倆進了這淵牢後不久,孤光家的師姐就因為受不了淵牢的監禁大陣之威、而呼呼昏睡了疇昔,四天之久的馳驅前行中,她都像個死物般乖乖留在百寶袖囊裡,壓根冇聽到沈大頭這一起而來的嘮叨,如何這當口倒像是比本身還要更熟諳沈大頭?
她乃至極其自來熟地跳上了沈大頭的胳膊,手腳並用、迅捷非常地攀爬上了後者的肩膀,在大頭侏儒麵色發青之前,就占據了這位還冇和她說上三句話的火伴的脖頸。
這話與其說是含沙射影,倒不如說是明言挖苦,讓本就嚴峻萬分的沈大頭麵上一紅,心虛地縮了縮脖頸。
“‘沈千重’這個名號,我家四師兄也提起過數次,隻是我冇想到……”師姐大人嘿嘿笑著,像是經驗後代般猛拍了下沈大頭的腦袋,“你還果然是個冇甚麼修為的凡胎肉身,根骨也不見得好到那裡去,除了網羅寶貝這個本領天下無敵以外,恐怕連個塵寰江湖裡的平常刀客都算不上,竟能夠把莽子橫行的綠林道管束得服服帖帖,幾百年都冇出甚麼大亂子……沈老闆,你到底是個甚麼怪物?”
楚歌不耐煩地撓了撓耳背——她對綠林道和這湖底樊籠的淵源完整不感興趣,至於大頭侏儒到底是不是六方賈、亦或其他生靈的替罪羔羊,她也全然無所謂。
不過戔戔一個凡人,他到底仰仗了甚麼,才氣具有遠遠善於塵寰人瑞的陽壽,才氣在儘是盜匪的綠林道裡當了數百年的狗頭智囊,乃至進到這儘是六界怪物的淵牢裡、到了這會兒還冇有送了性命?
師姐大人當然是有些獵奇的。
她竟還嫌沈大頭不敷嚴峻般、順手揪了揪後者奇大腦袋上的兩隻耳朵,笑得愈發高興了:“除了孤光被我們瞞著以外,太湖淵牢本就是我兄弟姐妹這些年來火急想要來看看的勝地之一,隻是這地界向來隱蔽,傳聞又有幾股藏在暗裡的人馬長年守著,底子不容外人溜出去……不然你覺得這類能關得住九山七洞三泉弟子的好玩地界,我會不早點來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