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嚇跑了一樣也帶了金銀財帛、六合珍寶前來爭搶參娃的客人們的,皆是在這場撲賣中早已無形中占了極大勝算的大豪――他們或如玄衣侯爺般出身於平常生靈獲咎不起的繁華世家,或是占有一方、與九山七洞三泉也非常靠近的修真廟門父老,或是與六方賈幾位老闆友情深厚的退隱高人……總而言之,都是些平凡人間界生靈不敢與之較量的高朋。
彆的五位客人或不解或獵奇了好久,卻都冇推測這大頭侏儒竟會和堂堂範門當家瞭解……乃至更像是結了宿世大仇的朋友。
方纔那侏儒若不接話,恐怕他們也得失了常態、多少跟這位範掌櫃“頂撞”幾句的。
可諸位高朋眼明心亮,都看清了範門當家自下了馬車後、便對這侏儒態度非常,明顯不是對陌活路人該有的應對神態。
範門當家在人間商道或修真界中的名號已清脆了多年,他們對這小巧女子的脾氣乃至行事之風倒並不陌生,因而在得知她並不是衝著參娃而來後,諸位外來客都並未對這富可敵國的範掌櫃過分防備。
可他倒是終究被六方賈總管放行、得以一起跟進了山神結界的六位高朋之一。
倘若隻是這侏儒言詞猖獗、為了參娃不吝獲咎範掌櫃,他們倒也並不料外――這位身形小巧的華衣女子,壓根冇把他們放在眼裡,為了她本身百餘年前的率性興頭、擺瞭然底子不管麵前這僵局到底會生長到甚麼模樣,這讓他們這些為了參娃不吝千裡追隨而來的客人們情何故堪?
柳謙君這番說辭恍恍忽惚地入了耳,這才讓已然傻笑了好半天的範掌櫃霍然驚醒,還覺得這等了一百七十餘年、好不輕易搶了返來的賭約又要被拱手送給了旁人,身材嬌小的華衣女子急得刹時陰沉下了眉眼,繼而狠狠地推開了“擋”在她身前的玄衣侯爺,口氣霸道地丟下了句話。
起碼這侏儒的句句火急言辭,都讓他們非常放心――他確確實在是衝著參娃而來,比起旁人來還要焦急三分,明顯對這參族精怪勢在必得,是不會容旁人因為個底子不上道的無稽啟事、就阻了他獲得參娃的。
天不幸見,她對著已在極南妖境中清閒豹隱多年、更在修真界散仙榜上刻馳名號的柴侯爺,都敢毫不忌諱地出言頂撞,卻回回都被那大頭侏儒嘲弄地咬緊了貝齒、冇有一次開口回擊,也不知是不是她範家落了甚麼把柄在對方手裡。
他們進了山神結界、停在快意鎮前不過數盞茶的工夫,倒有大半的時候都是這兩位在旁若無人地掐架,固然句句都指著參娃或柳謙君,可這兩人之間的嫌隙……乃至對相互的討厭之態,卻再較著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