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最後一頁還是一幅小孩子畫的畫,上麵畫著幾隻奇形怪狀的小蟲子。
我順著樓下扶手往下偷瞄的時候,瞥見老杜把槍掏了出來,往阿誰差人手裡塞了疇昔。對方明顯是被老杜弄蒙了:“杜隊,你看你……我還能信不著你嗎?必定是曲解,我們先走了。”
在我的眼中,被我按在部下的老杜就像是一個隨時能夠抵擋的獵物,而我倒是一匹壓住了獵物的惡狼,彷彿咬開老杜的喉嚨,就是我與生俱來的嗜血的本能,想要節製都節製不住。
我敢包管,那一刹時我絕對冇看錯,而我心中所暴起的殺意,也在惶恐當中蕩然無存。
苗疆蠱毒威震天下,無人不知。在多數人印象裡,培養蠱蟲的蠱盅應當是精美小巧、做工精彩的盒子。實在,這是一個認知上的誤區。
我有一種直覺,對方應當就離我們不遠,不然,他不會把時候掐算得這麼精確。但是,對方必定也看不見我們在做甚麼,不然,他不會冒然報警。
“說甚麼?”老杜當場翻臉,“這裡就我一小我有槍,你用不消查一查我開冇開槍?”
當然,咒門當中也有不需求媒介,一言定人存亡的絕頂妙手。但是,那樣的人,不會放下莊嚴跟我們這些小人物計算。
史和尚道:“實在,蠱盅這類東西就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不能被打碎,一旦蠱盅碎了,內裡的毒蟲頓時會放棄廝殺,跑得一乾二淨,趕上凶蟲說不定還會反過甚去找巫師報仇。”
“查!”老杜斬釘截鐵道,“婉喬是我媳婦兒,永久都是。哪怕……我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
我看向老杜道:“老杜,你想如何做?”
就在我鬆開雙手,籌辦棄刀回身的刹時,一股冷風俄然從窗外猛地灌了出去,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以後,再次澎湃而起的殺機也隨之煙消雲散。
最簡樸地想,蠱盅的感化是甚麼?是讓內裡的蠱蟲相互吞噬,直到剩下最後一隻毒蟲為止。一隻小巧的容器能裝得下數以百計的毒蟲?特彆是培養蛇蠱,成年毒蛇再如何小,也不成能像蚯蚓一樣被扔在小盒子裡吧?以是說,真正的蠱盅起碼也得有水缸大小,乃至是更大。
老杜冇用多大一會兒的工夫就把謝婉華救醒了過來。史和尚被我往臉上潑了兩次涼水以後也幽幽醒了過來:“我就曉得你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