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句話卻完整擊潰了梅瑞狄斯的最後一點防地和固執,哭泣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翻滾上來,淚水源源不竭地往外冒,光榮、忸捏、高興、癲狂、痛苦、哀傷,統統的情感都澎湃上來。這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喜好,出世以來的第一次。
“求你了。”梅瑞狄斯哭泣的聲音悶悶地從胸口傳來,苦苦要求著。
梅瑞狄斯巴望地搜尋著亨利的視野,試圖在那雙眸子裡尋覓到一絲一毫的共鳴,另有本身熟諳的暖和,但是亨利的眼睛倒是如此安靜,安靜得如同萬年寒冰,將統統的情感都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這讓梅瑞狄斯火急地再次往前走了一小步,想要看清楚一點,再清楚一點。
可此時,亨利卻冇偶然候理睬莎拉,隻是看著梅瑞狄斯泣不成聲、支離破裂的背影,揚聲說道,“梅瑞狄斯,我很抱愧。”聲音就如同一盤散沙般灑落了下來,然後他愣在了原地,哀痛如同黑夜般緩緩墜落在肩膀上,那雙眼睛是如此痛苦。
他試圖開口,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用力量倔強地將梅瑞狄斯推開,這實在過分殘暴,也過分鹵莽,彷彿他的雙手都已經沾滿了鮮血,正在扼殺著生命。
“我也冇有餬口的答案。”亨利殘暴地宣判到,他就連本身都冇法救贖,又如何救贖彆人呢?話語說完以後,亨利稍稍停頓了半晌,那雙通俗的眸子波光流轉,他試圖持續保持冷酷下去,但麵前殘破不堪的梅瑞狄斯卻讓他於心不忍,那股掙紮喚醒了腦海裡無數的回想:冇法挽救的母親,冇法挽救的外祖父,冇法挽救的艾瑞卡,另有冇法挽救的本身。
“我能做甚麼呢?”
“你說你喜好我的。你說的。”梅瑞狄斯已經完整崩潰,不竭地,幾次地,唸叨地,反覆著同一句話,“求求你,求求你。”她放下了統統的自負和矜持,也丟棄了統統的防備和庇護,彷彿落入了灰塵當中般,連聲哭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分開我,不要。”
“求求你,我隻需求你抱著我,奉告我統統統統都會好起來的。求求你。”梅瑞狄斯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語說的若隱若現,隻能拚集出瑣細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