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站立了起來,來到了安德魯的身邊,籌辦代替他的位置。
全部排練室當中的氛圍都凝固住了,冇有人說話,也冇有人轉動,那種溫馨正在讓每一小我都生硬下來,就連手指頭都不敢等閒挪動,唯恐本身就成為“霸王龍”爪下的彆的一條亡魂,那種驚駭和驚詫的情感正在快速伸展著,乃至於達米恩都有些遊移。
安德魯站立了起來,將本身的位置讓給了卡爾,重新坐在了本身本來的位置上,統統的信心統統的高傲統統的自負都已經完整碾碎成為渣渣,甚麼都冇有剩下。
“我!很難過!”
他就如許溫馨地坐在架子鼓中間的替補席位之上,耷拉著腦袋,冇有哀痛,冇有氣憤,冇有煩惱,乃至冇有顛簸,就連睫毛和眼角之上的淚珠都未曾擦拭而去,整小我處於一種波瀾不驚的麻痹狀況,彷彿已經試圖了痛感,整小我就如許靈魂出竅地坐在原地,就連吹奏再次開端了,他也冇有表情側耳聆聽。
荒誕到了極致以後,忍不住就啞然發笑起來,真正的笑容。此前始終未曾展露的笑容,現在卻至心腸上揚起來,又是荒唐又是搞笑,乃至於整小我都輕巧地笑了起來,悄悄搖了點頭,收回了感慨聲,“哦,我敬愛的上帝。”
安德魯不得不轉過甚,試圖迎向弗萊徹的目光,但他不敢昂首,僅僅隻是一縷視野就足以狠狠壓住他的肩膀,現在就連下巴都不敢抬起來了,那種膽怯已經完整壓垮了他的脊梁,病篤掙紮普通地辯白到,“我在乎……”
安德魯已經完整崩潰了,淚流滿麵,鼻涕橫流,整張臉頰漲得通紅,左臉乃至還腫脹起來,那種方纔遭受了淩/辱/的混亂和寬裕,在勉強保持情感的故作固執麵前,更加顯得脆弱和畏縮,他握緊了雙拳,死死地、死死地握緊了鼓槌,渾身肌肉都緊繃到了極致,如同肝火當中全麵發作的火山普通,浩浩大蕩地將統統積儲的能量全數開釋出來。
碾壓,徹完整底的碾壓,不留一絲餘地也不帶一絲溫度的碾壓。
那和順的話語彰顯出了截然分歧的一麵,卻更加反襯出方纔的殘暴和冰冷。
“我很難過!”吼怒出聲以後,淚水就再次決堤,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眼眶裡盛滿了昏黃而滾燙的淚花,就像是一個迷路的五歲孩子,站在偌大的十字路口,手足無措,但弗萊徹卻冇有讓這統統變得輕鬆簡樸起來。
但題目就在於,他為甚麼要憐憫一個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