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營早已非疇前的懦夫營，早不知甚麼時候，已經脫胎換骨。
他一時有些不安起來，不曉得太皇太後這是甚麼企圖呢。
陳凱之一愣，連他在金陵的事，太皇太後也曉得？隻怕本身的秘聞，早被她刺探得一清二楚了吧。
陳凱之定了定神後，便微微一笑，道：“娘娘說的是。”
陳凱之突然明白了。
太皇太後彷彿看出了陳凱之的心機，朝陳凱之擺擺手，才接著道：“你不必惶恐，這有甚麼？你下了山，如果冇有戶籍，莫非等死不成？是人都有不輕易的時候，哀家現在和你閒談，並冇有究查的意義。”
思忖了半晌，她緩緩說道：“你明顯冇有掌控，卻有充足的勇氣，這就對了，不過哀家倒有個不情之請。”
實在陳凱之一聽不情之請，內心則是格登了一下，這太皇太後不會提出甚麼過分的要求吧。
陳凱之在書齋見了張昌，張昌見到陳凱之，便老淚縱橫起來，拜倒在地，帶著感激道：“陳將軍高義，張某，感激萬分。”
她這是有千裡眼順風耳了，不然如何能把他的事探聽得這麼清楚。
陳凱之對這太皇太後，雖一向看不穿，卻倒也算是佩服到了五體投地。
此時這懦夫營，才真正像一支軍隊，一支讓陳凱之都感覺對勁的軍隊。
是方先生對陳凱之曉以短長，壓服了這陳凱之嗎？
不過，陳凱之越是警戒，越是要大要暖和，此時表示得平和，則顯得本身對太皇太後冇有戒心。
隻是太皇太後突的顯得情感降落起來，娥眉也悄悄一蹙，眼眸微微一垂，目光飄忽，彷彿想起了昔日舊事。
太皇太後笑了，這笑倒是比剛纔多了點暢懷，道：“不，是相約教人曉得，世上有些事，是不成以拿來買賣的。”
陳凱之不由發笑：“相約攻胡，不使胡馬度陰山。”
“是哀家謝你纔是。”太皇太後嘴角微微上翹著，朝陳凱之笑道：“若不是你，哀家隻怕也一定會管這些閒事，那麼明日，就當是疇前吧，疇前的時候，哀家就在你的身後，你和懦夫營，都不要讓哀家絕望。”
竟……是方先生……
陳凱之目光幽幽地看著他，倒是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來，隨即淡淡道：“若非是方先生曉以短長，我陳凱之也毫不會出此下策，好了，張大使，對陣期近，恕陳某不能多留了，張大使請回吧。”
走出了宮門，陳凱之再不遲誤，騎馬直接趕回了飛魚峰，方纔到了書齋，不久，便有人拜訪，恰是那燕使張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