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逛逛過場,也算是安撫一下民氣,大陳因循著兩漢的軌製,而兩漢當中,漢武帝武功赫赫,大陳君臣,心甚神馳之。
太後籲了口氣,道:“哀家記得,想當初,先帝駕崩的時候,朝中論禮,這位王先生,也是被趙王請進了宮來,口口聲聲說,立趙王子克繼大統,哀家幕後聽政,正順了天意。如何這才一兩年工夫,哀家就不順這天意,這位譽滿天下的王先生,便要哀家退居後宮,不涉國政了呢?”
無極……怕是已經冇了,他身在金陵,天瘟隻怕已經伸展,此時現在……
在這承天殿裡,統統人大氣不敢出。
在珠簾以後,太後慵懶地靠在龍鳳石玉軟塌上,眼眸微微眯著,似是對外界的事並不體貼。
但是罪己,卻需去太廟,當著太祖太宗的麵,承認本身的不對。
正殿裡,百官鴉雀無聲。
趙王不疾不徐,笑了笑:“但是為何,自從有了洛神賦,時隔十五年未曾見的天瘟,又來了呢?”
很多人偷偷瞄向那珠簾,暴露隱晦之色。
趙王隻躬了躬身:“娘娘,臣弟和他確切有些私交。不過訂交莫逆四字,倒是言重了。”
這內臣聲音沙啞,法度如風。
隻是……女人是不得進入太廟的。
太後正待要張口。
官宦打了個激靈,嚅囁著不敢答覆。
一場辯論又彷彿有開啟的苗頭,殿中的人個個劍拔弩張。
那麼……太後如果罪己,實在也無妨。
凡是有大災大難,大陳的天子,多是要下詔罪己。
太後幽幽歎了口氣,道:“民氣難測啊,哀家聽他講經義的時候,他老是說的頭頭是道,卻何故,如此自相沖突?”
統統人都看向內臣,一份紅色的奏本,被他高高拱起。
無數的宮娥和女官,都是躡手躡腳,百官們已凝重地各就其位。
這寺人隻是蒲伏在地,不敢作聲。
王先生所請的隻要一件事,那便是當今金陵天瘟橫行,既是上天預警,那麼太後該當從善如流,安陽清福,而至於國政,實在是能夠拜托給宗室有才氣的人,共同保護的。
大司空姚武功正色道:“殿下此言差矣,娘娘與洛神賦中的洛神不謀而合,這便是征象,何況……”
一場場的朝議,冇完冇了,為了製止金陵疫情擴大,朝廷不得不做好統統籌辦,戶部奏報各州府調撥的賦稅,刑部需謹防疫民傳播,至於禮部,已是預備祭天祈福的事了。
任誰都曉得,不管這個爭議要持續多久,所傷害的都是太後的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