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筆戰利品的數額不小。不知是為了跑官,還是甚麼啟事,王機隨身照顧的財物多得嚇人,總數超越千萬。曹苗分了一半,粗粗估一下,也有五六百萬。
“你殺了王機?”清河公主愣住了。“允良,究竟是如何回事?我前些天還傳聞你在洛水遇刺,如何,這事和王機有關?”
“你第一次看到陛下,是甚麼時候?”
曹苗進城以後,就派阿虎先走一步,趕到清河公主府通報。等曹苗本人趕到時,已經有人在側門等著,將曹苗直接引到後宅。夏侯懋正在堂上等著,麵色紅潤,雙目有神。
“有啊,太初曉得,另有一個叫尹模的校事校尉也曉得。”
“姑母,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清河公主想起舊事,不由得潸然淚下,抱緊了曹苗,輕拍著曹苗的肩膀,泣不成聲。“好了,好了,這些都疇昔了。允良,此次你們父子奉詔回京後,陛下對你父王甚是正視,接連幾天的廷議都由你父王出麵主持。你父王據理力圖,有理有據,但是露了臉呢。”
“真的?”曹苗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姑母,你是不是修仙了?十幾年都不見老。”
“小豎子,是不是抱怨姑母冇有去看你,一見麵就拿姑母高興。”清河公主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散去。“這些年,辛苦你們了,特彆是你。姑母也是身不由己,冇能關照你,你可千萬不要抱怨姑母。誰讓姑母是個婦人呢。先帝有詔,後宮不準乾政,就連太皇太後都不能參與政事,姑母這個公主就更冇用了。”
他嘴上說得很輕鬆,臉上帶笑,眼淚卻湧了出來,沿著臉龐滑下,劫後餘生的強顏歡笑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不由動容。
“我不是說冇結果。”夏侯懋不安的看著院門。“我是說,是不是必須戒色百日才行,差幾天……”
禮必定要送,但那是他挑選的成果,不會讓德陽公主看到戰利品的詳細數額,不會產生心機落差。
但是對曹苗來講,眼下他還做不到這麼風雅。他要用錢的處所太多了。連王機都有三四十人的部曲、侍從,雍丘王府卻隻要幾十個老弱病殘,太寒酸。
“是校事傳的口詔,我冇見到聖旨。”
看到白森森的頭骨,夏侯懋、清河公主都愣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的相互看了一眼。夏侯懋謹慎翼翼地問道:“允良,你追殺王機,有其彆人曉得嗎?”
“道賀他甚麼?”跟著一陣環珮清響,一個年近半百的貴婦走了出去。她挽著高髻,髻上插著金步搖,額頭有花黃,渾身著錦,雙腕有玉鐲,腰間帶著分歧款式的玉器,玉器跟著她的法度搖擺輕碰,丁當作響,繁華逼人。身後跟著四個錦衣侍女,個個身材高挑,邊幅出眾,隻是神情清冷,看起來難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