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均州城？”柯小千勸道：“均州城已淪陷兩日，你們千萬不能去，那邊但是人間天國呀！”
堆棧大堂頓時一片沉默。過了好久，張寶兒才道：“那就與外間傳言一樣了。隻是，你們為何不逃?”
頭子揚起手中耳朵，擺佈叛兵一片喝采。他又狠狠逼視人群一眼，這才一刀插進後生心窩。
……
話音未落，頭子自階上躍下，拔刀將後生砍翻在地，又上前一腳踏住後生的頭，手起刀落，一隻血淋淋的耳朵，帶著一層連累的頰肉，顫生生給他捧在手裡。
“哇……”人群裡幾十小我一齊嘔了出來，跪在地上嘔吐不止。更多人胃裡無食，隻是乾嘔，直嘔得頭暈目炫，涕淚俱下。
張寶兒點點頭，卻又想到方纔那幾個腰間揣傢夥的後生，不知該從何提及。
緊接著，年青人身後又呈現了兩小我，他們緊緊跟在年青人身後。
第一騎叛兵劈麵衝到，戰刀兜頭斬下。華叔看準方位，避過刀鋒，悄悄一跨，一足踏上叛兵踩進馬鐙裡的腳麵，橫借力高高躍起，刀彈刃閃，斬在叛兵頸子上。一劍正斷掉叛兵頸上大血脈，血霧爆出，飛揚灑拋。叛兵一頭裁上馬，華叔乘勢踏人再借力，長劍帶起冷芒，暴斬向前。第二騎叛兵頭顱飛出丈餘，落在地上。華叔穩穩落地，轉過甚見僅剩一騎叛兵撥馬回身，不顧死活，揮刀縱馬二度衝上。華叔手握劍柄，弓背挫腰，凝神諦視敵騎。待得對方將近身前天涯，人丁中暴喝，整小我幾近幻映成道劍影，和身撲上。頓時叛兵悶哼半聲，直給華叔搠上馬來。
柯小千強捂住臉，渾身顫抖，他認得年青人，恰是明天來留宿的遠道客人，另有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小我，他們又返來了!
柯家鎮全鎮百姓，戰戰兢兢給圈在鎮子正中關帝廟前。幾騎叛兵控住韁繩，放快步子，圍著人群緩緩兜圈。近百名叛兵刀出鞘、箭上弦，擁著一個頭子立在廟前階上，冷冷瞧著階下幾百口長幼。
叛兵頭子甩下一句“記得湊銀子”，轉頭號召眾賊兵套車運銀。
張寶兒身後的華叔撥出長劍，緊走幾步，正麵迎上。
人群裡有膽小的拾起口袋，倒出來看，滿滿一地紫褐透赤的物事。似是小塊碎肉，薄薄的，隱有表麵。
“你是甚麼人？”那頭子眉頭一皺：“你是如何出去的?”
柯小千是個極聰明的，他趕快道：“柯雄的仗義冇說的，可譙王部下有個叫崔文利的，卻不是個東西。前幾日，他派了十幾小我過來，說這塊地歸他管，要鎮裡出兩千兩銀子庇護費給他。大夥明知有柯雄的免死牌在，崔文利不能拿我們如何樣，卻還是不能獲咎他，隻好湊出來給他。誰料他們拿走銀子還嫌少，要我們再湊兩千兩!為湊銀子，鎮上家家都掃空了家底，家家都餓得死老鼠!說是明日中午來取，剛纔門口裝車，裝的便是銀子。你們遠道來，大夥都把你們當作又來催銀加價的……”